饶是如此,包扎好伤口的他还挨了针破伤风。
孙少只能感谢划他口子的是刀而不是狗,否则狂犬疫苗都得连着打三针。
他出了医院大门,去理发店,准备直接剃光了头发,再重新上山。
然而国营理发店向来朝九晚五,根本没有晚班这一说,愣是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等他折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个私人理发店,结果里头居然暗藏乾坤别有洞天。
五月份就穿成三伏天洗头妹一个劲儿往他身上靠。
孙少现在看到卖。淫。嫖。娼,就从心底里泛出恶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举报了。
说什么生活所迫,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能靠自己的双手挣钱?
劳动市场上招保姆的人家一堆呢。
义愤填膺的年轻人之所以没有再添更多的伤口,实在是因为他跑得够快。
即使出家之路充满了艰辛险阻,也拦不住孙少一颗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心。
他暂且先上山住着,等磨光了那把剃头刀,直接给自己一个光葫芦脑袋。
林蕊吓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孙泽居然会来真的。
她揪着无苦的衣领,恶狠狠地放话,清凉寺要真敢给孙泽剃度,她就去拆庙。
开什么玩笑,孙泽明显就是一时间精神受刺激,他还四大皆空呢,空个屁。
有四大皆空的人上山,还带着录像机,拎着一串子录像带吗?
对了,现在开店租录像带肯定挣钱,轻松方便没技术难度。
那位小师姐闲着也是闲着,年纪轻轻不上学不上班,天天闲着像什么话。
不如开家店,专门出租港台录像带,应用她的户籍优势,起码挣钱养活自己。
无苦企图辩解:“小师姐有钱,不愁生活费的。”
“有钱也得挣钱,人生最大的意义是要活着有价值。”少女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给我把孙泽带回来。”
开什么玩笑,孙泽当和尚了,她泡椒凤爪,她的泡椒笋,泡椒猪蹄、鱼皮,他的泡姜、酸菜鸡爪,她的卤蛋,谁去整合上生产线啊?
还有电动泡脚桶,充气泡澡盆,一堆的挣钱玩意儿,正等着变现呢。
无苦嘴里头还叼着鸡腿,被他小师嫂扯得嗷嗷叫。
师兄救命啊,我小师嫂要掐死我了。
苏木只默默地端了杯酸梅汤过来,让蕊蕊有空喝口水,润润嗓子。
娶了媳妇没爹娘。
小和尚含恨败北,被逼得没办法,只得透露口风,放心放心,孙泽在山上坚持不了多久的。
等到肚子里头的油水被淘光了,他肯定眼睛都是绿的。
不用任何人赶,他第一个冲下山。
林蕊气急败坏:“我等不及他肚里头没油。”
无苦却死活不肯答应去当说客,只一个劲儿念叨,时候到了自然就能下来。
完全说了等于没说。
然而让少女惊讶的是,当天下午孙泽就下了山。
不下山不行,国安的人找上门,要求他去协助调查。
那出子虚乌有,乌龙百出的卖。淫。嫖。娼案,最终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因为人家是你情我愿,并不涉及直接的金钱交易。
女舞蹈演员皱着眉头质问警察,作为公民,她是否有人身自由?
完成了口供流程之后,邹鹏的堂哥邹铭只得客客气气地送人家出去。
人到走廊上时,晚风吹动了女人的裙角,露出里头的长筒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