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声,扭过头看贝拉,近乎于挑衅的语气:“怕不怕?”
贝拉神色依旧淡漠,任凭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周崇斌心猿意马,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嘴唇。
垂下脑袋的时候,他还不忘强调一句:“我吃薄荷糖了。”
他的嘴巴不臭,一点儿都不臭,再说臭还有香臭呢。比方说臭鳜鱼,再比方说臭豆腐,保准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香的很。
其实贝拉的脸被头发遮着,周崇斌的嘴唇碰到的就是乱发,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他美极了。
他想到了大学毕业那一年自己在毕业晚会上念的诗《我是青年》:“祖国啊!既然你因残缺太多,把我们划入了青年的梯队,我们就有青年和中年——双重的肩!”
他朝贝拉笑:“看,我们肩并肩。”
两艘民间船只也肩并肩,艰难地往前行。
由水花拍到他们脸上,海水特有的咸腥味充斥了整艘船,然而他们还在往前。
不放弃,不能放弃,这一次放弃了,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
人家已经事实占领了这么多年,光嘴巴表示抗议是没有用的。
前面又传来海上保安厅的喇叭声,这一回,生硬的汉语听上去愈发焦灼:“前方船只请注意,你们已经进入日。本领海,请立即离开。”
中方渔政巡逻舰不甘示弱:“这是我国领海,我国船只包括台弯船只,有权在这儿自由通行。台弯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两条船上都传来欢呼声。
听说自从南海动作之后,台弯渔民往勺鱼岛附近打鱼,都会在床上备一面五星红旗。
因为日。本军舰对大陆渔船相对保持克制,要比对今天白日旗谨慎多了。
飞机的螺旋桨搅动的气浪几乎要拂到船头每一个人的脸上。
日。本人足足出动了4辆直升机,一直盘旋在两艘渔船的上空。那巨大的声响简直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双方严阵以待,谁也不肯往后面退一步。就连一开始急着往后撤退的台弯海巡署也停下了后退的步伐,继续远远地缀在船队后面。
就连大陆方面的游船看着他们都觉得有点可怜。
当年日。本轰。炸北大营的时候,东北军收到的是坚决不抵抗的命令。
那么多热血男儿,眼睁睁地看着家乡沦陷,然后自己如同丧家之犬,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急吼吼到处乱窜。
结果国土沦丧,所谓的实力,也没能得到保存。
船长拿着喇叭,大声喊:“台弯同胞不要害怕,我们从来没放弃过你们。这是我们中国的领土,我们必须要上去。”
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话,海上出现了军舰的身影,悬挂的是五星红旗。
“军舰,我们的军舰来了。”所有人都激动地大喊。
因为手里头拿着喇叭,所以游船上也听到了渔船船长发出的惊呼:“政府派军舰来支援我们了。”
这个时候,他们都忘记了政治立场,只知道必须得团结起来,大家谁也不能放弃。
军舰后面跟随着的是直升机,船舰相互喷水,直升机彼此对峙。
远处红日浮出海面,举目望去碧海蓝天红日炎炎,连白云都是鲜艳明亮的色泽。
邹鹏脊背挺直,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海风猎猎,整艘舰艇上的空气却像是停止流动一样。
每个人的弦都绷得紧紧的,海面局势一触即发。
周鹏的目光死死盯着电子显示屏上的实时动态图,好像自己捕捉到的每一个信息都及时传递给军舰的指挥官。
舰长神情严肃,不时下达命令,坚决不能再跟日方军舰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日。本军舰要靠近的时候,他们就坚决撞上去。
有好几次,大家都是擦肩而过,掀起的海浪几乎要将船只掀翻。
塔塔连科与他的造船厂同事们站在船头,每个人手里头都抓着望远镜。
瓦西里清楚地看到两边军舰互不相让的场景。
他浑身的血几乎都要涌到脑袋里头,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