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些玄妙藏在纹路里,能窥见命运的一角。
就像此时初春的凉风卷着叶子飘零,一片片,打着旋落下来。
有一片落在傅西流肩膀上,还沾着露水。
梁依山伸手摘下来,看脉络,在是片被冬日寒气摧残,又被暧暧地气吸引的叶子。
“坐好,别摔了。”
“帮你摘叶子,掉你身上了。”
送她到停车场,她这样子只怕开不了车。
“你打算怎么回去?”
梁依山正戳着手机:“摇人送我。”
傅西流揶揄:“可我就在你面前,怎么不要我帮忙?”
梁依山简直气笑了:“你想送吗?那你开我车送我回去。”
还非得这么问上一句。
傅西流深深看向她的脚,虽说是着地了,但血痕还在,刺目惊心。
想弯腰抱起来仔细看看,能不能先用矿泉水冲洗。
但知道这样做有些逾矩,手伸出去,终究只是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拢了拢,认真观察她表情。
“我送你,但是一点都不疼的话,以前受伤了之后,做事还是照常,不注意养伤吗?”
梁依山想了一会,她痛觉不敏感,受伤后发现了肯定会处理,处理好就当没这事,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活的。
倒不是注不注意,而是注意不了。
“也还好。”
她模棱两可地答。
傅西流掏出个车钥匙——
“哪来的?!”
梁依山一摸口袋,还真是被他拿走了。
傅西流轻笑,给她开后座车门。
梁依山没进去,拿他当拐杖,指着副驾。
“我坐那边,坐后头不就真把你当司机了吗?”
傅西流搀着她进了副驾,给她系上安全带,点火打算开车,又被她叫停。
他疑惑地看向她,等着她开口。
刚运动完,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又坐回了自己的车上,实打实的放松。
梁依山哎了一声,出口后觉得脑子抽了,又一咬牙把话说完。
“我给你看个手相吧。”
傅西流没重复那句掌纹都没了,只乖乖地摊开,递给她。
左右两只手中心都是红白的疤,向外扩散,如同腐烂的章鱼吸盘,时间久了像一处化石,可还是太丑陋,连掌纹可能预示的命运也一并被冻结摧毁。
按上去,像一个指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