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背后没有靠山,哪个县令敢如此囂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跋扈的县令。
况且,正经县令怎么会这么能打?
武元庭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不想给是吧?那就让你全家跟你陪葬吧!”
韩德谦赶忙大叫道:“大人住手,容老夫准备银钱,再给大人。”
一个时辰后,韩府大门之前。
大门其实已经被武元庭踹飞,不復存在,但韩德谦还是让全家人都到这里,目送武元庭离开。
“以后在清河,见了老子,把头低下做人。”
武元庭趾高气扬地丟下这句话,便赶著装满银子的马车,缓缓离去。
韩德谦这才鬆了一口气,来到內院,看到那具悽惨的无头尸体,终於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哀嚎起来:“仁怀!”
好在眾人都在,才將他扶著,不至於摔倒在地。
一旁的年轻人红著眼眶,眼神之中儘是恨意。
他嘶吼道:“祖父!我们跟那狗县令拼了吧!”
韩德谦泪流满面,整个人哆嗦著,却狠狠地將巴掌扇在长孙的脸上,在孙子脸上扇出一个血色手掌印。
他厉喝道:“住口!以后,我韩家要唯县令之命是从,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已经想明白了,当朝女帝姓武,新任县令也姓武,能让县令如此囂张的倚仗,怕便是这个了。
县令大概是武家支脉,不大可能是武家的主脉,不然也不可能落到这小小的清河当县令。
不过,就算是武家支脉,於他韩氏来说,也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升不起一丝抵抗之心。
韩德谦年老成精,知道此生都没有机会復仇,他也升不起这份心来。
他只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发现,不然也不至於如今老年丧子。
……
县衙之中,武元庭看著这一车的银子,心中舒畅,积鬱的怒气终於消散。
隨意包了几块,丟给杨鸣,漫不经心道:“拿去用。”
杨鸣一愣,这几块可足足有上百两,也有些嚇到了。
“大人,这不是,要交上去做税吗?”
武元庭嗤笑一声,不屑道:“老子就是把清河县所有的赋税全拿了,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区区这么点,算什么东西?又不够的,找老子要。”
杨鸣盯著怀中的银子,愣了许久,才意识到,似乎真的跟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