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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败一些若家旧事（第1页）

练武场外，沉默无声。

江映蘅右手一甩，血滴沿着剑锋缓缓摔落，她向着面前神色复杂的洛观翊点头问候，见明月收入鞘中，款步走下练武场，加入场外的人群之中。

待到这场无人预料得到的对决正式结束，场外的低声议论才如同潮水一般扩散，她站在人群中央，耳边是低沉如蚊吟的窃声私语，尖锐如刀的目光直直刺入后背依旧面色不改。

“……不愧是那位仙尊的弟子……”

“……不是放水？”

江映蘅听着身侧的议论声，她牙尖轻轻摩擦，烦躁地双手环胸，她倒是不懂，为何会有人将一切成就都归咎于外人影响，就不允许是她本身努力，真不知这般想法有甚好处，莫不是为了抚慰自己岌岌可危的自信？

“对策不错，至于那些无知流言，不必记挂心上。”江映蘅回头望去，若观岚提剑走过身侧，回眸之时留下一句简短鼓励。

“我也知晓，但还是多谢若姐姐提醒了。”

江映蘅轻声说道，只见若观岚环顾四周，原本低低的讨论声在她冷眼环视中逐渐消散。她冷哼一声，大跨步朝着练武场的入口走去，同另一位女修一左一右立在台前，等场地休整结束后便等在练武场的中央。

原来下场竟轮到若姐姐了？江映蘅正拨弄着鬓角的手指一顿，在脸颊上轻点着，体内运转的灵力慢慢放缓。她抬眼望向练武场上，分出一半的注意在若观岚身上，细细地观察者她此次比试的细节。

“倒是许久不见了，观岚师叔。不知别小姑姑如今身体如何？”

“假惺惺！何须你应明华记挂，姑姑自有我去操心。”

江映蘅望着场上两位女修低声对峙几句，她从两人唇形的变化中拼凑出对话的细节，不禁有些疑惑。应明华与若观岚之间是有何矛盾，可她从双方神情中又看不出细节。

只见被称作应明华的女修幽幽瞥了若观岚一眼，她眉心微蹙，被若观岚如此拒绝之后面色不改，眼神中仍旧带着些许的担心。她嘴角笑意淡淡，颔首后再度低语：“观岚师叔若是改了想法，到那灵栖峰寻我便可。别小姑姑的药，我托人觅到了些线索。”

“……等比试结束再说罢。”若观岚沉声说道，撇去面上露出的微微伤感，眉眼间剑气环绕，手中长剑亮起微光。

应明华手中一把长笛横握，脚尖向后一踏便远离若观岚五尺之远，将长笛对上微启的薄唇，如泣如诉的笛声慢慢升起，波涛般在场中荡漾，扣挠在听众心中，唤起一道无名的伤悲。

若观岚并未被这般手法影响，便是眼角滴滴闪光，也只是咬牙提剑，朝应明华的方向挥动长剑，剑气纵横之下破开环绕身侧的声刃，将应明华飘散的衣袖尽速搅断。

江映蘅望着练武场中，二人似乎没有比试的概念，笛剑交错之间杀意尽显，应明华凌然的眉眼之中满是若观岚的身影，铿锵铮鸣之声不绝于耳，周旋在场中掀起灵力的风暴。

应明华手中的长笛逐渐褪去乐器的外表，一刃寒芒从尾部伸出，她倒提长笛向若观岚抵去，手中的攻击失去章法，只是一味地应对若观岚挥来的剑气。二者的身上都布满伤痕，处处血迹滴洒，应明华躲闪着若观岚从盲区劈下的长剑，她在地面深坑上趔趄着走过几步，脑后散下的长发被那锋锐剑锋擦过，散作万缕青丝。

若观岚手中的长剑轻轻触及她的脖颈，应明华浅浅笑着，手中的长笛旋着回到指掌间，她抬起头颅望向若观岚，皎白的脖颈顺下衣领，格外脆弱。

“我认输。”

若观岚被应明华如此果断的话语一惊，双眼眯起、低头观察着，眼神疲惫地半阖双眼，叹气接受了这场比试的结果，倒退几步收回长剑，头也不回地走下练武场。

江映蘅见着若观岚眉间的疲倦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外，脸颊之上血液滚落，她从左手的袖口符箓中抽出一瓶灵药，在众目睽睽之下抛掷若观岚的身前。若观岚垂眉看着手中的丹药，向着她感谢地点头，却在应明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中加快了离开的步伐，转身消失在场下人群中。

没了若观岚的遮挡，江映蘅倒是看清了应明华的外貌，好似秋月静美，但却有些眼熟。

她细细观察着应明华的五官，与过去见过的各类人物一一比对，却实在猜不破这眼熟感从何而来。

应明华、应？她猛然想起方才两人对话中的细节，应别两字合在一处，倒是有些耳熟，她定睛在应明华的脸上寻觅着些细节，同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对上，将惊呼压在紧闭的唇齿之中。

自五年前应家玩弄权势勾连豪族、污蔑别家造反的旧事暴露之后，那应家全族发卖，想不到竟会在九华洞天之中见到应家之人。这应明华与若观岚之间的仇怨，怕是些血海深仇。

她自觉噤声，将这些旧事停在脑海中。

“——抱朴峰方衍舒对明见峰江映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