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为重,龙玉髓还在她身上。
夙夜周身的寒气微不可察地一滯。
任青衣已经忍无可忍了。
萧霽和谢无咎,竟然为了一个奴逼夙夜道歉?
这是何等的荒谬!
就算受委屈了如何?太玄宗又不缺弟子,那个奴要走便走就是,她正求之不得!
“夙夜,你不必——”她开口,声音带著一丝怒意。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夙夜已经看向雪倾。
“抱歉。”
冰冷生硬的两个字从夙夜面具后吐出,打断了任青衣的话。
任青衣彻底怔住了。
夙夜……竟竟然真的向那个奴低头了?
怎么会?
任青衣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涌上心头,眼前的三人让她感觉陌生。
遇到雪倾的事,他们怎么都一个个像变了个人似的?
雪倾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到,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我……我……”
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脚步声和女子的声音。
“青衣!你怎么样?我听说你们遇袭了,担心死我了!”
门被推开,一位身著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带著药王谷药童走了进来。
女子亲热地挽住任青衣的手臂,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
“你可还受了別的伤?”
她目光扫过眾人,在看到雪倾时明显顿了顿。
“诗婉,我没事。”任青衣看到来人,神色稍缓。
来人是药王谷三长老之女楚诗婉,也是任青衣的好友。
一旁的药童恭敬道:“玄参长老吩咐,慕道友的汤药需立刻煎服,一日三次,不可间断,不知哪位方便隨我去煎药房?有些注意事项需交代。”
眾人目光下意识地在彼此间逡巡。
萧霽要照看任青衣,谢无咎要看顾慕九霄,夙夜……显然不可能去。
雪倾像是不愿在外人面前继续討论刚才的事,连忙抬起头。
“我去吧。”
她看向萧霽几人,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我先去给慕师兄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