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心情正好,语气也带著不容拒绝的轻鬆,“不多!一点心意嘛!
规矩我懂,入乡隨俗!
以后前院跑腿的赏钱,咱们这儿都按这个標准来!”她一副“我很懂行情”的样子。
冬雪的头垂得更低了,脸颊微红。
主子啊…您这標准……怕是连小太监都嫌少啊…她只能硬著头皮把荷包往苏培盛手里塞。
苏培盛看著姜瑶那副“我很大方”的表情,再看看冬雪那尷尬又坚持的动作,內心泪流满面。
他不敢再推辞,生怕这位祖宗生气,只能飞快地、像接赃物一样把那轻飘飘的荷包攥进手心,连声道:
“谢…谢姜主子赏!奴才…奴才告退!”
说完,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溜出了静心斋,背影都透著一股仓惶。
姜瑶:。。。。。。
她有那么可怕吗,她今天没有嚇他呀!
冬雪:。。。。。。。也不知道苏总管打开荷包看见里面的银钱,会不会记恨主子!
苏培盛揣著那个烫手山芋般的荷包,一路小跑回前院復命。
“王爷,话已带到姜主子那儿,姜主子应了。”苏培盛垂手稟报。
胤禛正批著摺子,头也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书房里安静下来。
胤禛手中的硃笔悬在半空,一滴硃砂眼看要滴落。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声音听不出情绪:“她…今日如何?”
苏培盛愣了一下,隨即便知道胤禛问的是谁。
有些惊诧…他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主子爷,奴才去的时候,姜主子正和丫鬟商量著给三阿哥做书包,知道时辰定了,还高兴的赏了奴才一个荷包!”
胤禛握著硃笔的手猛地一紧!
高兴?!
他昨夜辗转反侧,心绪难平,那股莫名的憋闷直到清晨都未散去。而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著恼怒、憋屈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感的邪火,“噌”地一下窜上心头!
胤禛的脸色瞬间黑沉如水,胸口憋著的那口气,堵得他几乎想砸了手中的笔!
“知道了,退下!”胤禛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苏培盛如蒙大赦,赶紧躬身退了出去,心里直犯嘀咕:
主子爷这又是怎么了?
那祖宗高兴,就不会做出格的事…难道不是好事吗?
怎么爷的脸更黑了?
昨日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培盛退出书房,直到转过迴廊拐角,確认胤禛看不见了,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忽然,他想起刚才得的那个荷包,他还没看里面有多少银子呢!
太监就没有不爱財的。
想起那祖宗那句“入乡隨俗了,不多,一点心意”,苏培盛心里那点被“打赏”的虚荣感又冒了点小泡泡。
虽然这位主子行事…嗯…別致了些,但好歹是份心意嘛!
他估摸著,再“不多”,怎么也得有个五两银子吧?够他喝几壶好茶了。
他带著点期待,左右看看无人,便走到廊柱的阴影处,小心翼翼地將那个荷包掏了出来。
入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