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互怼的插曲没有影响到徐雾,她望着解影用力抓着相机的动作就感到好笑,仿佛有谁真的会抢夺一样,简直像只惊弓之鸟。
距离剩余几个人过来还有会儿,傅熄就先让她跟解影去换衣间里把戏服换上试试,如果有哪里不合适的还能再拿回去改。
社团的更衣室内有自带全身镜,徐雾换完出来时就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仪表。
她刚刚弄裙撑就弄了大半天,毕竟是真不习惯穿这种类型的衣服。这件衣服的外表也是完全参考西方经典童话故事的影视装造,主体采用金色色调,可惜她披散的头发显得格格不入,也就只剩一张脸顶着。
等她推开门回到社团内时,发现剩余的包括商序在内的几人也都来了,正在分发服装。
听见动静,几人纷纷往她身边看来,交错的说话声霎时停下。
傅熄愣了愣,回过神来真诚说:“雾啊,这身衣服真挺适合你的。”
徐雾腰线高,个子也不矮,将这件平平无奇的衣服衬托得像是刚从秀场上下来的某件搞定礼服。
“怪不得能演公主呢。”商序也笑着接话,眼睛克制地扫视了眼穿着公主裙的徐雾,眼神飘忽不定,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正好,等解影出来喊他过来给你拍一张。”楚敛接话。
听到这里,徐雾恰好掀起眼和商序对了个正着,对方手臂上还搭着刚整理好的戏服,见状无言地朝她笑笑,接着转身去更衣室。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傅熄瞧见这幕,八卦地凑了过来。
“你说我跟他?”徐雾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熟了?”
“哼哼,”傅熄意味深长,“我们雾还真是受欢迎呢。”
“正常说话。”
今晚社团排练的时间不长,大部分都差不多熟悉了,就连舞步,徐雾也跟商序简单过了遍,确实没有踩到脚背的情况发生。
而解影在这里面就负责拍摄,除了一些个人照外还额外拍了些集体的视频。
“怎么说呢,”傅熄拿着相机一张张照片看过去,迟疑道:“拍得是挺好的,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什么?”徐雾身上的衣服换了回来,此刻正坐在红色塑料椅子上拿着剧本给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
“他拍你跟拍别人完全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表面上看是没什么,可是看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什么感觉?”
“恶心的感觉。”
“?”
“啊,”傅熄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惊恐:“我说出来了?”
“嗯,”徐雾面无表情:“你说出来了。”
“”
“总之呢,这里的照片我都看了遍。”说着,傅熄凑过来朝她眨眨眼,“某人确实很小气啊,舞会排练的整体照是一张不拍,唯一一张还是你的个人照,啧啧啧。”
哪怕知道这是明目张胆的调侃,徐雾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反正只是花絮,等正式演出不是会有学校的摄影师,没事。”
与其说是没事,倒不如说就像是傅熄说的那样—解影是个小心眼的小气鬼。
方才她搭着商序跳舞时,不仅是余光能注意到,就连那道如影随形到一点不避讳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背后,然后再挪到她放在商序肩膀上的手背。
烫又刺痛着。
这是明晃晃的阴暗的嫉妒,妒火化作的丝丝缕缕丝线恨不得将她紧紧缠绕捆绑。
商序显然也没那么迟钝,自然也发觉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放在徐雾腰上的手更加收紧。
徐雾措不及防被他这个动作带的更往前了点,两个人的身体贴近。
她僵硬着懵了下,空气中似乎有一刹那的凝滞。
下一秒,几乎是铺天盖地的恨意和怒火朝着商序扑去,恨不得硬生生把他的骨血敲打出来。
但是她居然在这样诡谲的情绪里体验到了—
舒爽,是从头到脚,几乎爽到灵魂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