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异常的平静,他感受不到撕裂的痛苦。
徐雾走了。
他不敢做出什么,连对方考去哪里都不敢过问。
徐雾不想见他吧,怎么会想见他这种人,简直无法思考了。
可他还是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不打扰,只要不打扰。
只因见过她,所以他不愿再做游荡在荒芜世界的孤魂野鬼。
“如果不打扰,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徐雾冷冷看他,语气却和冷冽搭不上边。
她尽力审视着解影描述这件事的神色状态,每说一句就感觉心为此又死去一分,巨大的恐慌和她意识到却不愿承认的心疼层层包裹渗透进骨髓神经,几乎要让她活生生疼死在这个夜里。
徐雾自认为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长久以来,她觉得她最澎湃的情感是淡漠,但此时她无法把不属于她的这些苦涩驱赶,任由其密密麻麻地胡乱攀爬,直至显露在眼底。
“打扰到你很抱歉,可是,”解影深邃的眼弯了弯,轻声道:“我,再也不想离你太远。”
郑重到轻飘飘的话语被风吞没消融的刹那又狠狠砸在徐雾心上,留下再也无法填补的窟窿。
由徐雾构成的人生意义,纵使迎来死亡也是鲜活的。
他只怕他的头颅滚落不到她的身边。
所以他不愿意退后。
“”闻言,徐雾把视线挪开,落到解影身后地上不远处的小石头上,嘟囔着说:“也没允许你离我很近。”
“那么,现在的距离是被允许的吗?”他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逐渐展现,不容置喙的语气里还隐隐掺着十分明显的期待。
即便徐雾不想搭理,他还是固执地想要盯着她的眼睛—或者是红艳的嘴唇,那里才被他借由抚摸的动作擦过,拇指仍旧记得柔软的触感,解影的眼神不由得一暗,似翻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晦暗,极具危险性。
靠近她,拥抱她,撕咬她。
想要这么不管不顾地亲吻过她的每一根骨头和血液。
他为此感到饥饿,迫切地需要徐雾的血肉去填补空虚感。
许多有如丝线的燥热逐渐往小腹汇聚,并在那里缓缓发热,让他绷紧脊背和肌肉,克制着攥紧拳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愈发接近,他目光稍稍往下看去就能轻松捕获徐雾习惯性抿着的唇—不知道体温是否也像风那般冷。
她身上小苍兰的味道并不明显,最初没有察觉到时他还略有焦虑,可现在却忽然福至心灵。
不是不明显,而是换成了他更为熟悉的气息。
是海盐。
曾经裹挟着他皮肤的沐浴露留在了徐雾身上,他的味道也随之留下陪伴她五年。
不管是社交亦或者是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在旁人不可触及之处,独属于他浓烈的气息始终死死缠绕着对方,并为此等待着。
察觉到这点,解影的呼吸忽然就粗重了几分,望向徐雾的眼充斥着再也藏不住的私欲和最为浓烈也肮脏的情欲。
就像以前徐雾穿着他衣服从而沾染上一样,想到这里,解影牙齿就攀升起细密的痒意,急切地想要啃咬着什么来缓解。
被这股眼神盯上的徐雾则是皱了皱眉头,让她想起了躲藏在暗处狩猎的狼群,瞳孔泛着森森绿光,背部高高拱起展现着精壮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眼睛则死死盯着猎物的脖子露出尖牙试图想要一击毙命。解影是蓄势待发的小狼,她是被围困的羔羊。
“现在,”她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想要躲避这道快要把她吞没的目光,“不是被我允许的。”
接着,她听见一道极小的笑声落下,微微低沉令耳朵都有些酥麻,不可抑制的电流感遍布脊背直到尾椎骨,让她大腿根部控制不住地酸软,险些没站稳。
解影道:“近点。”
徐雾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她警惕地退后一步:“不”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猛地被扣住。
温热到有些潮湿的掌心直接抓在她的皮肤上,力道重到险些嵌进肉里,让她有些吃痛。
紧接着,她猝不及防被人往前一拉,脚下踉跄几步,准确无误地跌进眼前人的怀里。
如同过去的无数次那般。
徐雾的耳朵贴在解影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血肉和衣服,她清晰地感知到此刻有力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