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知的表情一凝,关心道:“请假,你是太累了吗,还是需要出远门呢?”
他说着,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惆怅。
常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正是这个道理啊。
吃惯了林香秀做的大餐,再去吃干涩噎人的面包,真是人生无趣了。
“都不是,我的手受伤了,这两天不能碰水,所以请假两天。”林香秀把手上的那只手抬起来给路先生看,还吹了吹。
路行知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怎么弄的?”
“算了,去我办公室包扎一下。”
“不用了。”林香秀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去办公室,“就是一点小伤,以前在老家干农活的时候被镰刀割伤了,我也没咋地,抹了点锅底灰就随它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这样会感染的。”
路行知说着,满脸不赞同的就看了过来。
“你可以请假,三天四天都可以,先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好吗?”
“小林……”邹燕红也追了上来,想劝说她进去包扎。
林香秀心说你们这些文化人都怪执着的,她也不想继续争论,直接说道:“好好好,我们去包扎,邹姐你也不用再跟着我啦,赶紧回去照顾小蕴吧,我包扎完就回家了。”
随后,就问路行知,“你的办公室在哪?”
路行知先是跟旁边的小年轻交代了两句,做了个收尾,这才带着林香秀回自己办公室。
出门一趟,借来了医药箱。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路行知说。
林香秀看他拉着脸,比自己还不高兴,活像受伤的是他。
“这算啥的,我以前下地干活的时候被镰刀割到腿了,都没……嘶,还真有点疼。”
路行知下意识的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吹了吹,吹完才意识到这动作太亲近,手就顿了一下。
他还是挺不高兴的,“你的伤口看着不深,但是裂口长,必须好好保护,否则,还是很容易感染的,下次受伤也要包扎,不要再用锅底灰了。”
“如果你不介意留疤的话,我可以给你缝两针,会好的更快。”
“路先生你还会缝针?”
路行知特别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我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训练,徒步,路上受伤的同伴都是我来缝合,只要做好消毒,会好的很快,所以不用担心。”
“我以为你爱干净,不喜欢看见这种血刺呼啦的伤口。”林香秀笑了。
路行知又勾了一下嘴角,没说话,转身开始准备需要缝合的工具。
他这一笑,林香秀就感觉气氛没那么凝固了。
林香秀看着路先生给自己缝合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路先生,你比我聪明,帮我想个办法行吗?”
路行知:“说吧。”
林香秀惆怅的说,“原本我被邹姐请过去,只是给她闺女做饭,但因为我跟杨蕴关系好,大概也是因为我太热心,他们两口子都好像特放心把闺女交给我了一样,对杨蕴的心情都不怎么关心了。”
“嗯,然后呢?”路行知低头清理伤口,一边动手一边听。
林香秀发现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插话不打断,连头都不抬,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于是,林香秀就把自己今天下午遇到的事儿,以及心里的困惑告诉了路行知。
“我现在就是想着,直接提辞职是不是太绝情啦,虽然我挺生气邹姐他们两口子的,但是杨蕴这小姑娘也没做错啥,跟我关系挺好,对笑笑也不错的。”林香秀不好意思的说。
一边说话一边缝合,没打麻药,竟然也挨过来了。
林香秀低头一看,还缝合的挺好。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现在就提辞职,还是过段时间再提?”
路行知低着头,思考了几秒钟就说,“你想现在提吗?”
“想,我不想他们什么事情都觉得有我,于是对着孩子不管不问的。”林香秀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