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连昏君都良心过不去了,长叹一声,我确实荒淫无道,写吧写吧。
铮铮傲骨,便是如此。
至于所谓《起居注》被火烧失灭什么的
即便真有大火,一国之君的贴身史料也定有多人誊抄备份、分地而存,不可能全被烧掉。
一大桌好菜已备齐,暗戳戳摩拳擦掌严阵以待、翘首昂盼。
结果,等了良久,姜沉也没有来。
午后东阳暖煦,一片莹白覆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很美。
赵离玄:不慌,许是公务繁忙,拖住了。
下午,皇帝的准备就更充分。
还特意让小侍女给他绑了个高马尾,俊朗程度有增无减。
更私底下蓄谋了一堆讨好姜沉、哄吹姜沉、夸夸姜沉的溢美之词。
等姜沉来了,我今日,就是姜沉的夸夸狗!
皇家颜面什么的,不存在。
趁着姜沉没到,赵离玄又去翻了屋里一大堆史书,想看看别的圣君明帝都是如何笼络爱卿们、花式夸夸爱卿们的。
不翻不要紧,一翻,赵离玄彻底服气。
古人云,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古人诚不欺我,以前的皇帝是真的会!
瞧瞧,你瞧瞧
“真正累了爱卿你了,我都心疼得落眼泪。”
“我与卿君臣之情,乃无量劫之善缘同会,岂泛泛之可比拟?”
“上次见爱卿,爱卿瘦了,我心里难过。”
“我此生若负了爱卿,从开辟以来未有如我之负心之人也。”
“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恼也从你,凭谁动你一毫毛,便是我的无能!”
“两件事。”
赵离玄冷汗涔涔,咬着牙,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
“你们……听好。”
“安城内有敌军内应。掘地三尺,找出来。”
“还有,明日,最迟后日,秀城的樱祖定会……撤军。”
“因为,姜沉他……”
他实在没了力气,喘息了片刻后,断续着只说重点:“总归,霄凌,你和钱奎、阿铃一起,趁秀城空虚,务必……一举拿回。”
“战术不决,你听钱奎……战略不决,听阿铃。”
“机不可失。”
还好。
交代完了。
赵离玄很为自己骄傲。
毕竟痛过那么多次,也练出了本事,难以忍受的时候从不去想那些以前喜欢过的人或事。
只会想他的心腹大患。
想想姜沉在做什么,在想做什么。
有时灵光一闪,还能虎口夺食。比如此刻。
满身毒纹再度增殖,赵离玄已无法再睁开眼睛,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
“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