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善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洗手台前脊背微弯的少年,貌似友好地发问。
不知他看了多久,林骄原本有些微微弯曲的脊背重又恢复挺直,嘴角也恢复平直。
“不用。”
“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任善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休闲衬衫外套,衣领微微敞开,一副闲散的模样,左耳一只暗红色耳钉,是一颗切割完美的红宝石,印照出林骄狼狈不堪的模样。
看见他,林骄便又想起方才包厢中的那翻作践。
不愿多言,林骄随意擦了擦手上的水,视若无睹地从任善身边走出门外。
可任善却不依不饶,眼疾手快地抓住林骄白皙的手腕,神情无奈。
“怎么不理人啊,同桌。”
掌心传来一片凉意,手感却十分细腻,任善不动神色地摩挲了一下,难不成这人真是玉做的?
“松手。”
林骄皱了皱眉。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门口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任善立马松开手,满脸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刚来云城,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他们都有伴,我一个人就显得不合群,刚好又看见了你,难得看见一个熟人,就多看了两眼,结果没想到有人把你喊上来了……”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真的很抱歉啊。”
任善言辞恳切,又及时调动面部肌肉,展示出一个完美的内疚的神情。
果不其然,眼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最终轻叹一声。
“知道了,没事,都过去了。”
林骄知道任善好相与模样的背后藏着时隐时现的恶劣,这股子劣根性在他面前似乎更加不愿隐藏。
他并不知道缘由,也没精力追究。
只要它停留在时不时点到为止的逗弄,林骄便可以视而不见,甚至可以将其视为一味“调剂品”。
林骄转身向储物间走去,任善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
“你刚刚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
林骄看了眼任善,不得不承认,任善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张五官有些凌厉的脸也能做出天真好奇的神情,且毫无违和感。
向始作俑者求助?跟麻雀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林骄可没这么蠢。
徐盛下意识的惊讶反应足以证明任善并不知晓两人的矛盾,可被人喊进包厢也必然不是任善只能被动接受的巧合。
林骄可没看到有人与任善碰杯时杯口高过他,至于任善本人则更是接受得泰然自若。
最起码在那个包厢内,在初来乍到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越过任善本人,擅自主张地给他塞人,还是一个没人认识的陌生男子。
“你不是说你初来乍到,说不上话吗?”
洋酒的后劲上来了,林骄的语调有些懒洋洋的。
任善瘪了瘪嘴,突然露出愤慨的神情。
“你跟徐盛之前是有仇吗?他怎么能那么灌你酒?这不纯纯欺负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