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经历过任老爷子多年来的精心栽培,任善已然能成为身体与情绪合格的掌控者。
任善本想像初见那样,做个隔岸观火的看戏人。
可当他看到林骄无知无觉地被那男人揽在怀里,他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他昏过去了,有点麻烦了。”
只见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林骄好端端地站着,两颊带着粉意,眼中仍旧蒙着明显的水雾,声音却清冷如常。
任善挑眉。
“你没醉?!”
“嗯。”
三言两语安抚好手机那头的方至,林骄神色复杂地看着任善。
“你怎么……算了,你把他打晕了,他醒后肯定把这事算你头上,找你麻烦,啧,有点麻烦了。”
林骄皱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不自觉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这是他遇到难解的题时才会有的小动作,仿佛全然不知刚才自己处于何等危险的境地。
“我早就说了野火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
“这里多的是人心怀鬼胎,多的是各种各样你难以想象的下作手段,你以为你防得住?”
“你知道你一旦被抓住,他会对你做什么吗?”
任善紧紧拽着林骄的手,眼睛有点充血,面无表情。
“你是个聪明人,你要钱,我有钱。比起在这种地方被这种下流货色骚扰,惹得一身骚,给我当伴读就这么让你难堪吗?”
要不是早早买通了酒保,让他及时汇报林骄的动态,任善都难以想象今晚的林骄又会被这男人带到何等肮脏之地,做些什么腌臜之事。
就林骄这样的皮相,估计会被玩得面目全非吧。
林骄愣住了,轻叹一声。
“不是难堪,是受之有愧。交易的本质是价值对等,在一场显而易见不对等的交易里,消耗的代价无非就是情谊。”
顿了一下,林骄抬头看着任善,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轻声却坚定。
“我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可我不想这样。”
“为什么不对等?”
任善歪着头,疑惑地问,神色认真像是虚心请教的学子。
“我用我最不缺的东西换取我想要的,为什么是不对等?”
“客观来讲,你成绩够好,生活起居有人照料,并不需要伴读,不是吗?更何况,你想要陪伴,不一定非要找我,不是吗?”
林骄冷静地分析着。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想要什么样的伴读没有?比我听话的,比我有趣的,比我会说话的,比我聪明的。”
任善沉吟片刻,声音闷闷的。
“反正就是不一样。”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回去好好想想。”
林骄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像是在哄胡搅蛮缠的稚子,微微动了下手腕,低声道。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任善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一低头便看见林骄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突兀的红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待会出去我去买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