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谢恒不想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沈絮想成婚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要好好想想怎么在这个争权夺势的皇宫之中活下去就好了。
忽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高德顺的声音:
“殿下,大公主殿下来了。”
大公主?
谢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哦,谢恒想起来了。
那个跟他同母同父的亲姐姐。
分明是亲姐姐,这四个姊妹中按理来讲最亲的,但印象却还没有太子深刻。
谢恒也不明白为什么原身这么惦记太子作甚。
总不能真想以卵击石,还玩起了嫉妒那一套吧。
谢恒无力吐槽,翻身下床后,说:“我知道了,马上来!”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不知道这个大姐姐来这儿做什么,谢恒挠了挠睡歪的头发,扯掉发带重新扎了个低马尾,削弱那股盛气凌人的锋利,反倒显得有几分像顺了毛的小狗。
谢徽音一进门,就瞧见了这副模样的谢恒,姣好的面容不禁一愣。
谢恒也呆了一下。
因为这位大公主,简直跟他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凤尾上挑,红唇似血,头上簪着琉璃孔雀发簪,几抹金饰从漆黑的发丝中穿插而过,流光溢彩的流苏端端正正地垂在发后,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明驹,醒了?”声音清亮悦耳,谢恒甚至觉得他这位亲生姐姐放在新时代,说不定能弄个明星当当……
“明驹”这两个字,他想吐槽很久了。
明驹,不就是“好马”的意思吗?
谁会给人取名字叫“好马”?放在现代他叫什么,谢好马?他娘要是有事儿找他,扯着嗓子喊一声“马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驯马高手。
谢恒露齿一笑:“皇姐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谢徽音自然地坐上主座,说,“我听说你从前几日开始,开始上朝议事了,父皇可是将徐州的水患赈灾粮托付给你了?”
“是有这么回事。”谢恒说,“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谢徽音端茶轻抿,“约莫着要到中旬了。”
“中旬?”谢恒惊了,“不是赈灾么,中旬还来得及?”
“水患早就爆发了,已有特使坐镇,等灾情稳定,你再去瞧瞧不迟。”
谢恒:“……”
敢情他以为的钦差要事,在皇帝耳中听来,不过是儿戏罢了。
见他面色僵硬,谢徽音补了一句:“不是什么要紧的水患,徐州地势低洼,少不了洪水洪涝的,地方的巡抚也早有预策,你有心即可。”
谢恒一摁脑门,懵逼了。
亏他还在沈絮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要替他摆脱现状……
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