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这个。”谢恒从怀里掏出个玉佩,递给他,“你将它挂在身上,就没人敢欺负你了,本想着让高德顺递给你的,但没寻着你,正好,你拿去。”
沈絮没接,说:“不用了殿下,没人能欺辱得到我。”
“这是什么话?聊胜于无,总能给你提供些便利,快拿着。”
“真的不用了。”沈絮推拒道,“宫中日子尚且能过,大伙也是能讲清楚道理的人,没什么。”
谢恒知道他是个勉强不来的性子,也不强求,收了回去,“那你早些回去歇息着。”
“是。”
临到走前,沈絮都没表露出一丝一毫不对劲。
以至于谢恒没能先行一步明白沈絮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等高德顺回来之后,他便懂了。
沈絮走后,谢恒先是仔仔细细地绕着宫殿外围查了一遍,不论是树杈子还是房檐边,就连厢房也找过了,莫说锦衣卫,连只猫都没见着。
奇了怪了。
他们武艺再怎么高强,还能遁地不成?
“咣当——!!”
谢恒余光一瞥,恰好瞥见在一旁打水的高德顺摔了个跟头,刚才的声响正是他手中水桶打翻的声音,此时这小奴才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仔细看居然能看到他在发抖。
你小子怎么回事。
不就是打翻了桶水吗。
谢恒走了几步,看清了高德顺脸上的神色之后,步伐顿住,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很害怕。
只见他面容扭曲,面色铁青,豆大的双眼死死盯着井沿边缘,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他察觉到了谢恒的靠近,一扭头,像是见到什么救世主般地,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殿,殿下……”
“怎么了?”
“井,井里……”
井里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骚年。
虽说你被阉割了,但本质上也是个男的,胆子要不要这么小,又不是死了人,至于……
“……!”
谢恒眼珠瞪大,连退了好几步,心跳像疯了一样,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井底赫然沉着个死人!
井口黑黢黢的,只有几寸宽,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弄进去的,又是泡了多久,入眼就是一堆白花花被泡发得肿胀的四肢,眼珠泛白,像死了很久的鱼眼睛,凸出了眼眶死死瞪着他,只要靠近井口,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就像要夺他的舍一般冲天而起——
真tm有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