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
皇帝一共就只有五个孩子,大公主和这位“谢恒”都出自鸾凤殿的贵妃,也就是他老子娘,而太子则是正儿八经的中宫嫡出。
大虞朝根基不稳时,与边境匈奴水火不容,改革后文化融合,京城百花齐放。但外族人饲养奴隶的劣习也跟着传了过来。
太子当选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放了奴隶。
因此边境的领主和百姓异常佩服这位太子殿下。声名鹊起至今朝,也就只有这次讨伐来犯的边沙蛮夷讨伐了一半,没钱没粮了,又被手底下的人给坑了一笔,因而只能折返。
且这位太子殿下不仅体恤民情,还以身作则缩减东宫用度,落了个勤俭的名声,甚至有人专门以他为原型写诗作赋,出门在大街上遛遛弯还能听见几句童谣。
至于其他的几位姊妹,原身不在乎也不理会,并无多少印象。
也不知道这位亲娘是以哪种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居然觉得他这种货色能跟太子相提并论。
不过相反而言的话,朱黛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解析,说明沈絮这个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不行,他再找沈絮他就是狗。
谢恒就把话放这儿了。
“母妃,我累了。”谢恒严肃道,“儿臣要走了。”
朱黛也没说啥,摆摆手叫他退下。
从鸾凤殿出来后,谢恒才终于得以松口气,能有时间来梳理自己已经穿越的这件事实。
穿越的契机就不用提了,十成十跟那副画脱不了干系,画里的人也不用猜了,百分百就是沈絮本人。
即便他不记得,不承认,也不是什么自我肖像画画家,谢恒也确认了。
至于所谓的“原因”,究竟是哪个无意识的动作引发了某个量子黑洞风暴从而穿越这种超自然事件……谢恒也不再去纠结这个可能永远得不到结论的问题。
归根究底,这都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谢恒的历史分从来没及过格。
也就是即便是知名朝代,涉及到细枝末节的人物关系和死亡节点,他也不可能记得住。
谢恒抬头仰望着月亮,幽幽地叹了口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几百年以前的空气比二十一世纪要清新不少吧。
谢恒随手拍拍身旁随从的肩膀,说:“走吧,回去睡觉去。”
谢恒回宫后,匆匆接过高德顺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洗漱后,两腿一蹬,把鞋给踹了,利索地滚到了床里边。
床板很硬,他睡惯了软床,头一回躺在这种硬邦邦的的木板床上睡觉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虽说原身奢靡无度,跟豌豆姑娘似的把被褥垫得老高,但也没什么效果。
他枕着手臂,双眼盯着房梁,忽然有些不真实感。
也不知为何,哪怕穿越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甚至在理论上都不可能实现的超自然现象发生在他身上了,谢恒也没想过这是在做梦。
硬要说的话,还得感谢沈絮。
多亏了他,死亡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让人根本提不起怀疑的念头。
“……”
谢恒不想再耗费脑容量,在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上了,累积的疲惫一拥而上,他恨不得睡死在这张床上。
睡吧,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