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经过的情况是严守秘密的。”
“我将来一定会知道!”
“这女人移到了哪一个女修道院,法座将来一定会告诉我吗?”
“这一层看来,并没有什么不便。”红衣主教说。
“很好。现在我还有另外一个敌人,在我看来,他远比那个姓博纳希厄的小女人更可怕。”
“哪一个?”
“她的情夫。”
“她的情夫姓什么?”
“噢!法座很清楚这个人,”米莱迪突然满腔怒火大声说道,“那东西对于法座和我真是个恶煞。在某一次和法座的卫队相遇时,支持国王的火枪手得到胜利的是他;把您派出去的密使瓦尔德刺了三剑的是他;破坏了钻石坠子计划的是他;而且,知道我绑走了他那个博纳希厄太太,因此发誓要害死我的,仍旧是他!”
“哈!”红衣主教说,“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
“我要说的,正是达达尼昂那个混账东西。”
“那是一条好汉。”红衣主教说。
“正因为那是一条好汉,所以更叫人可怕。”
“应当,”这个公爵说,“应当找到一个他给白金汉做内应的证据。”
“一个证据!”米莱迪大声说,“我可以有十个。”
“既然如此,那就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您把证据交给我,我把他送到巴士底狱去。”
“好呀,大人!不过下文呢?”
“一个人到了巴士底狱是没有下文的,”红衣主教用含糊的声音说,接着他又说,“还用多说,倘若为我消灭敌人也像替您消灭敌人一样容易,倘若您向我要求免受处罚的命令,就是为了制裁这样一个人……”
“大人,”米莱迪接着说,“货换货,命换命,人换人。请您给我这一个,我就给您另一个。”
“我不知道您这句话的意思,”红衣主教说,“并且也不想知道。不过,我的指望是教您快乐,对于您那种有关一个很下流的东西的要求,我认为答应您也没有什么不便。尤其您对我说,达达尼昂那个小子是个放肆的家伙,是个爱打架的叛徒。”
“一个下贱汉子,大人,一个下贱汉子!”
“您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和一点墨水。”红衣主教说。
“都在这儿,大人。”
说话的声音停止了一会儿,这证明红衣主教正在斟酌那些应该写在纸上,或者正在写着的字句。对于他们的谈话,阿多斯是一个字也没有遗漏的,现在他抓住每一个同伴的手,拉着他俩走到了大厅的另一头。
“怎样?”波尔多斯说,“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听完他们的谈话?”
“不要说话!”阿多斯低声说,“我们必须要听的话都完全听到了。并且我也不阻挡你们去再听其余的话,但我现在必须出去。”
“你必须出去?”波尔多斯说,“倘若红衣主教问起你,我们怎样回答他?”
“你们不要等他来问我。一看见他,你们就说我到外面侦察去了,因为客店老板的某些话教我想到路上不安全。我先去就这件事,和他的侍从谈几句话,其余的事归我来办,你不必担心。”
“您要谨慎,阿多斯!”阿拉密斯说。
“您放心,”阿多斯回答,“我向来沉着,这是您知道的。”
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仍旧坐到烟囱管旁边去了。
这时候,阿多斯正大光明地走出了客店,走到百叶窗前,牵了他那匹和两个朋友的马系在一处的马,并用短短几句话使得那个侍从相信,一个前哨在回去的路上是必不可少的。
他又装模作样地检查了自己的手枪的引火,拔出剑来咬在嘴里,然后如同敢死队的士兵似的,向着那条通到营地的大路走去。
[1]大元帅夫人:即石勿莱丝夫人,她的前夫吕伊恩时任法国大元帅。
[2]亨利四世于1610年预备出兵奥地利,有狂热的信徒在他的马车经过时,用短刀刺杀了他。
[3]拉瓦亚克:即行刺亨利四世的旧教信徒。
[4]雅格·克来蒙:因宗教之争而刺死亨利三世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