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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拘禁中的第一天(第2页)

门的附近正巧放着一把扶手椅,费尔顿就在那上面坐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一个手势。米莱迪具有一种女人们深深研究过的绝技,她能够透过长长的睫毛去看,而不像睁开眼皮的样子。她看见费尔顿的背正对着她,于是她继续望了他十分钟左右。

而在这十分钟里,这个冷静的看守竟没有回过头来望一下。

她想起温特勋爵不久就要到来,他一到场就会给这个看守增加新的力量。她第一次试验失败了,她就像一个确信自己手段很多的女人那样放弃了它。于是,她抬起了头,张开了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听见这一声叹息,费尔顿终于转过身来了。

“您现在醒过来了,夫人,”他说,“那么,我在这儿没有事情可做了。倘若您缺少什么,您摇铃就是了。”

“噢!天啊,天啊!我多么痛苦啊!”米莱迪喃喃地说。她说话的声音简直和谐得和古代女巫的声音同样悦耳,凡是她想吸引的人都会受到蛊惑。她在扶手椅上竖起了身子,一面却采取了一种比躺下的时候更妖冶、更放肆的姿势。

费尔顿站起来了。

“往后,每天都会有人三次这样送东西给您吃,夫人,”他说,“早上,九点;中午,一点;晚上,八点。倘若这样安排不合您的心意,您可以指出您合意的钟点来代替,在这一点上是要和您取得一致的。”

“不过,我往后可是永远要单独待在这间宽大的和教人发愁的房间里?”米莱迪问。

“附近有一个妇人已经得到了通知,她明天会到堡垒里来听候您随时使唤。”

“谢谢您的优待,先生。”女囚犯低声下气地回答。

费尔顿略略欠一欠身子向门口走过去。他刚要跨过门槛,温特勋爵就在过道里出现了,后面跟着原来去报告米莱迪晕倒的那个兵。他手里拿着一瓶嗅盐。

“怎么了?这儿出了什么事?”他看见他的女囚犯站着,而费尔顿正预备走出来,就用嘲笑的声音问,“这个死了的女人难道已经复活了吗?见鬼,费尔顿,我的孩子,你真没看得出旁人把你当一个见习水手看待吗?真没有看得出旁人对你演了一出喜剧的第一幕吗?我们无疑还可以快乐地看到,这出喜剧全部情节的发展。”

“我是好好地想过的,勋爵,”费尔顿说,“不过,这个囚犯究竟是个女人,无论如何,任何高贵门第出身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是应当尊重的,即便那并不是为了她,至少也是为了这个男人自己,因此我愿意对她表示这种关怀。”

米莱迪浑身哆嗦了。

费尔顿这些话如同冰水似的在她全身的血管里流过。

“所以,”温特勋爵笑着说,“这种巧妙地摊开的漂亮头发,这种洁白的皮肤和这种憔悴的眼色都还没有迷住你,铁石心肠!”

“没有,勋爵,”毫不动心的青年人说,“请您完全相信我,要教我上当,女人的这点儿卖弄和圈套真不够呢。”

“照这样看来,正直的中尉,让米莱迪去找别的法子,我们去吃晚饭吧。哈!你可以放心,她有丰富的想象力,喜剧的第二幕不久就要接着第一幕上演了。”

说到这儿,温特勋爵挽着费尔顿的胳膊,笑嘻嘻地带着他向外面走。

“哼!我一定能够敌得过你,”米莱迪从牙缝里喃喃地说,“你放心吧。不及格的修道士,变了心的可怜军人,你的军服是用教士的道袍改的。”

“顺便说一句,米莱迪,”温特勋爵停在门口向她说,“不必让这次失败来教您倒胃口。尝尝这只鸡和这些鱼吧,说句真实可靠的话,我可没有教人在那里面下毒。我觉得我的厨子还不坏,并且因为他没有权利承袭我的财产,我所以完全地充分地信任他。您也照着我一样做吧。再见了,亲爱的嫂嫂!等您下一次晕倒时再见吧。”

米莱迪能够承受的全在这儿了。她那双手在扶手椅上**,她满嘴的牙齿轻轻地磕个不住,她双眼盯着那扇被温特勋爵和费尔顿随手带上的房门,最后,她看见自己独自待在屋子里的时候,一阵新的绝望控制住她。

她向桌子上望了一眼,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赶忙向前抓住了它。不过,她所遭受到的失望是很冷酷的。刀子不仅没有开刃,而且是银造的,很容易弯曲。

一阵笑声在那扇没有关好的房门外边爆发了,房门随即又被人推开。

“哈!”温特勋爵高声说,“哈!哈!你可看明白,老实的费尔顿,你可看见了我对你说过的事情。这把刀子原是为你留下的,我的孩子,她可以刺死你。你可看见,她可以用一把刀或者用别的方法来消灭对她有妨碍的人,这是她许多怪癖中间的一种。倘若我听了你的话,倘若那是锐利的钢刀,那么现在就不会有费尔顿了。她可以戳穿你的脖子,以后再戳穿一切的人。看呀!约翰,她拿刀子的姿势多么内行。”

米莱迪的发抖的手里果然还捏着那件可以伤人的武器,不过温特最后那几句话,那种极端的侮辱,使得她的手、她的力气甚至她的意志都一齐垮下来。刀子落在地上了。

“您说得有道理,勋爵,”费尔顿用一种使米莱迪惊心动魄的鄙夷口吻说,“您说得有道理,以前我看错了。”

这两个人又都走出去了。

不过这一次,米莱迪的耳朵比上一次小心,她听着他们两个的脚步在过道里走远了,并且听不见了。

“我现在是完了,”她低声说,“我落到了他们手里,而对于他们,我的影响并不会比对于铜,或者对于石像要更强一些。他们都彻底了解我,都是全身披甲地抵制着我的武器。然而,我决不能听凭这件事照他们所决定的那样结束。”

事实上,正如这种最后的思考,这种根据本能重新产生的希望对她指示的一样,恐惧和虚怯的情感并没有在深邃的心灵当中浮动多久。米莱迪坐到桌子前了,她吃了几样菜,喝了点西班牙葡萄酒,终于觉得恢复了她全部的判断力。

在就寝前,她已经对温特和费尔顿的脸色都观察过、分析过、反复地研究过,对于他们的言语、脚步、手势、暗号,以至于对她的交谈者的沉默,也都从各个方面考察过。根据这种深刻、熟练和巧妙的研究,她得到的结论是:在这两个迫害她的人中间,费尔顿无论如何是比较容易进攻的。

这女囚犯特别回想到一句话,那就是温特勋爵对费尔顿说的:“倘若我听了你的话。”

既然温特勋爵不愿意听从费尔顿,那么,费尔顿是说过对她有利的话的。

“或多或少,”米莱迪接着说,“这个男人的心灵里究竟有一点恻隐的微光。我要利用这点微光扇起一场大火来焚毁他。至于另外那一个,他认识我,他害怕我,并且知道倘若我从他手里逃出去我会怎样对付他,所以简直不必在他身上去试什么。费尔顿就不同了,这是一个天真的青年人,单纯而且仿佛有德行,这一个人是有方法教他上当的。”

最后,米莱迪睡着了,嘴唇上始终带着微笑。

若是有人在她酣睡的时候看见她,竟可以说那是一个在梦里看见了花冠的青年姑娘,自以为在下一次盛会上那顶花冠应该戴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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