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娘亲给宁儿做最爱吃的荔蓉香酥鸭。”姜母慈爱地抬手勾了勾姜宁的鼻尖,“真是只小馋猫。”
姜母被女儿挽着手,萦绕心尖的各种复杂情绪都被压了下去。
“时年,姨母还需要借厨房一用。”
顾时年眉眼带笑,如同春风和煦地回应道:“自己家里,哪里来的借这一说法。顾府是姨母的家,时年是晚辈,姨母不必过问我。”
“就是就是,这里是姨母的家!我也饿了,姨母可不能偏心只给阿宁表妹做,我也要多吃点!”顾时铮在一旁附和,还装作垂涎的咽了咽口水。
“真是话多!”顾时慎没好气地抬手一巴掌拍在顾时铮脑门上,惹得几人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你们俩总是拌嘴,也不怕阿宁表妹笑话。”顾时年无奈扶额,对这两兄弟打闹拌嘴早就习以为常,“都到家门口了,有什么话进去聊。”
有顾时年打圆场,顾时慎和顾时铮也不再多说。
一行人进了顾家。
宅院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
奢华却又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气息。
穿过廊道,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洒落满地微光。
书房内。
“如今北方大旱,已经出现了百年难遇的赤地千里无禾稼,百姓颗粒无收,没了粮食来源。如今饿殍遍野,竟也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顾家长子即是姜宁的大舅舅,重重叹了一口气,向父亲顾时聿汇报着近况,“还有不少难民撑着一口气逃难至这里,却在城门外被官兵拦下,只能眼睁睁等死。”
顾时聿坐在主位上,闻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他誓死保卫启泽国,更是为了保护启泽国的百姓。
如今百姓备受天灾折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怎能不痛心!
“顾府财力有限,若是姜家能出手赈灾,只怕能大大解决眼前之祸。”
几位舅舅面面相觑。
“可要我们如何开口?”
“都是一家人,直说便是!”
顾家老三最先打破沉默,“妹夫素来心善,这些年无人托付他也时常救济灾民啊!”
“我觉得未必!”顾家老二抱着拳,毫不客气地泼冷水道:
“你们也不想想他与妹妹成亲时我们顾家做的事,只怕他如今还记恨着我们,就算他大度,可商人逐利,他怎会甘心拿出那么多来赈灾!”
顾时聿敲了敲楠木桌,看向自己的大儿子道:“你如何看?”
“孩儿最近有调查到妹夫近期在外地大肆采买物资,远远早于我们得到灾荒消息之前。”顾家长子将调查结果递了过去,摩挲着指根,“我手下还查到有人在黑市暗中收购药材,数量颇多。”
阳光攀着香木窗子雕镂的花纹上,似乎想要打破这书房内凝滞的气氛。
顾家长子叹了一口气,屈指碰了碰带了一丝暖意的阳光。幽幽开口道:“只怕妹夫一早便知道了灾荒的消息。”
“哼!当时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果然是有道理的!”顾家二儿子冷哼一声,道:
“妹妹就是被那姜某蛊惑了!灾荒一事关系国家稳定,还有百姓的性命,他提前得知消息却稳如老狗,只顾暗中收购物资,怕不是想着要发灾难财!
如此趋名逐利自私自利的小人,妹妹真是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