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姜宁看过来的目光,阿芜低下头走上前,跪在地上,满是自责地开口道:“请夫人恕罪,阿芜失职竟然让夫人被掳走。”
姜宁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摩挲着茶杯口,“你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即使你在我身边,也不过是多一个受害人罢了。”
阿芜觉得这话意味深长,低着头不敢回答。
“阿絮,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问阿芜。”姜宁支开阿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随着房门被关上,烛光跳动,斑驳的影子被拉长。
“不用紧张,今夜之事谁也无法预料,本夫人不会怪罪于你。”
阿芜抬头偷偷瞥了一眼女子的神情。
昏黄的光洒在女子半边美丽的侧颜上,长睫投落的剪影宛如停下的蝴蝶。
看不清真实情绪。
猝不及防和姜宁的目光撞上,阿芜心口一惊,连忙低头道:“奴婢自知有罪,还请夫人责罚。”
“哦?”姜宁闻言来了兴致,偏头放下茶杯的同时,沉声追问道:“那你说说你何错之有?
伴随着姜宁的话音落下,阿芜感觉有无数木桩袭向自己的胸口,让她无端觉得胸闷,平生了几分紧张。
“回夫人的话,奴婢方才身子不适,未找人顶替自己就去了如厕,导致夫人屋中没人伺候,平白遭了苦头。”
沉闷的碰撞声仿佛落在阿芜心口,无端让人生出几分紧张。
“回夫人,奴婢肚子疼,去了如厕。”
姜宁挑眉,听着她淡然的假话,懒洋洋地用手肘撑着桌子,长睫微掀,“怎的去了这么久?是出了府吗?”
语毕,姜宁侧身,对上了她坚毅的目光,冷声补充道:“还是说你随夫人我一起出府,看了一场大戏?”
阿芜心下一惊,交叠在一起的手倏地收紧,狡辩道:“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姜宁看出她想装糊涂,也不再绕弯,眸光冷而犀利道:“阿芜,我说过,我这里容不下不忠心的人。”
被姜宁目光盯得发慌,阿芜心里明白已经暴露,朝着姜宁磕了三个头,抬眸看着她询问道:“夫人是如何发现我的?”
姜宁指了指她腰间的香囊。
阿芜立刻了然,暗自懊恼不该熏香佩戴香囊。
“说说吧,是谁指派你来我身边的。”
阿芜咬了咬嘴唇,避而不谈道:“请夫人放心,公子并无意伤害夫人,甚至交代奴婢以命报夫人周全。”
“哦?是吗?”姜宁尾音上扬,听得阿芜心口也跟着发颤。
“那我今日被掳走时,为何不见你出手。今日也就是我认床还未宽衣,所以随身有银针能自保,若是……”
姜宁的话并未说完,但阿芜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自知理亏地抿唇,隔了良久才接话道:“可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往日亦能如此。”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愿给我解惑。”姜宁冷笑,抬手就将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道:“罢了,那你说说为什么回来这么迟,是否在我离开后林子里又发生了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