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方将军是我启泽国战功赫赫的大英雄,此时病榻缠身,危在旦夕,我留下哪怕是能为马太医打下手,煎药送服也好。
于私,方将军是我外祖父义子,是我叔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处在危险性命垂危,让外祖父那么大年纪却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姜宁说到这里噤声,双手抱拳朝着马守宗再度开口道:“还请马太医成全!”
马守宗眼中似又有泪光闪烁,为着“少年”的胆识和医者仁心,宽慰又欣赏道:“好好好,不愧是柱国大将军顾家的二郎,有如此胆识,疫症何惧!”
看马守宗妥协,姜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和他一同将药给方承德灌下,姜宁看他坐在床边把脉,起身走到案牍前,研磨墨水。
根据前世的记忆,细致地绘制出师父上辈子发明出来的面衣。
马守宗把完脉,回过头就发现“小少年”俯首动笔。
想到她此前给的药方,误以为她是在写新的药方,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
“宁公子……”
话音戛然而止,马守宗拧着眉心,看着“少年”面前画出来的东西。
形状奇特,像是女子出门用来遮面的面纱。
可又不尽然相似。
细看又仿佛将士们所用的面具。
马守宗一时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何物?”
姜宁没有抬头,继续绘制着草图,“我想升级现有面衣,这是画给三殿下的设计图。”
“升级面衣?”
马守宗虽然还是疑惑,但也来了兴趣,安静地站在“少年”身后,默不作声看着她一笔一画绘制出完整模样,心中更是惊诧。
“恕老朽孤陋寡闻,这面衣模样,竟是从未见过,不知有个用处?”
姜宁画完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挂起,画纸上未干的墨迹用画纸吸附,确定干透后才递到了马守宗的面前,轻声解释道:
“我方才想到师傅的手札中曾提及,鼠疫除了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病症外,还能接触感染者日常对话时产生的唾沫传播。
故设计出此方面具,可缓解用于所有此相似传播方式的病症做防御佩戴,毕竟现有将士佩戴的面具皆是玄铁所制,厚重不论,待久了还容易让将士们面部磨皮受伤。
此等情况下,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更是凶险,而且你我这些大夫常常需要接近病患,也需要一些外部防护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