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卿微微笑了,两人十指相扣,眼中俱是只有彼此。
“九爷!”
李长发脸色惊慌,一把推开门赶了进来。
“怎么了?”萧鹤川皱起了眉。
“大事不好了。”李长发声音艰涩,“东洋人说我们的军队炸毁了他们的铁路,他们出兵炮轰了东北军大营,盛京,盛京怕是要被他们占了,督军让您立刻回金城!”
李长发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萧鹤川的脸色顿时变了。
“幼卿,跟我一起回去。”萧鹤川握住了幼卿的手,向着她看去。
“可是……”
“你听我说,盛京一旦沦陷,东北三省也会岌岌可危,这场大战已经开始,你先跟我离开这里!”萧鹤川握着她的肩,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深,也是那样的黑,“我答应过你,会把他们赶出去,你相信我,别让我分心!”
在萧鹤川的眼睛中幼卿看见了他的决心,她的鼻子一酸,终是与他点了点头。
可是,今天本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啊。
东洋人粉碎了这一切,我又怎能阻拦你。
许是因为这一场战事,回城的路上萧鹤川一直是沉默着居多,面对幼卿时自然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与温柔,但也少了许多的柔情,他抽烟抽的更厉害,很晚了他的包厢里还亮着灯,透过虚掩的门缝,幼卿都能看见他在包厢里走来走去。
幼卿并不敢去打扰他,她揪着心,直到这一天,他们终于回到了金城。
“你说什么?”
萧远川转过身向着弟弟看了过来,“你要和北江一起出兵?”
“是。”萧鹤川站在兄长面前,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来。
“你疯了。”萧远川斥道。
“大哥,这场战争避无可避,既然躲不过,那就打。”萧鹤川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透着火光,对着兄长开口。
“九爷好大的口气,咱们拿什么打?不管是装备还是作战能力,我们都差了他们好大一截,和他们打仗就是找死!”
“不打,难道要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他们吗?等下回见面,咱们是要撒有哪啦,米西米西吗?“萧鹤川喝道。
“够了!”萧远川也是怒了,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良久,他终是深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老九,你还年轻,咱们这些年好容易打下这片基业,不能就这样断了。”
“基业?”萧鹤川念着这两个字,冷笑道,“萧远川,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这做你的春秋大梦!国都没了,你还守着你这点基业有屁用?你不愿出兵那就分家,把我的兵力给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娘还在世,谈什么分家!”
“萧远川,我再和你说一次,”萧鹤川竟是一把攥住了兄长的衣领,直视着他的眼睛,“过去你想争权夺利,可以,但现在不是你争权夺利的时候,金城的男儿不是缩头乌龟,更不是懦夫,你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