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啪”地爆了一声,帐內的光影晃啊晃,直到天亮。
翌日。
安千千一觉睡到正午。
醒来之后,司承年正抱著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千千醒了?”
安千千眨了眨眼,意识回笼的瞬间,鼻尖先捕捉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醒了就不许再睡了。”
她伸手推他,掌心抵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司承年顺势握住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將人圈得更紧:“再躺会儿,母后说,我们什么时候醒来,提前和她知会一声便是。”
他的声音还带著初醒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再说了,太医说新婚头三日可以歇著。”
安千千挑眉:“太子也能歇著?”
“孤是太子,我说了算。”
他低笑,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再说,陪新娘子更重要。”
帐子外的阳光透过雕窗欞斜斜照进来,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千千被他圈在怀里,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腿还搭在他的腰间,姿態亲昵得让她耳根发烫。
“放开,我要起来。”
她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
“不放。”
司承年耍赖似的,將脸埋进她颈窝,呼吸拂过肌肤,带起一阵战慄,“昨天累坏了,让我抱抱。”
他的头髮有些凌乱,几缕髮丝扫过她的下巴,有点痒。
安千千抬手想把他的头髮拨开,指尖却被他含住,温热的触感从指腹蔓延开来,让她猛地缩回手。
“司承年!”
她瞪他,眼底却没什么怒意,反倒像含著点水光。
“嗯?”
他抬眸看她,眼里带著得逞的笑意。
“千千,你脸红了。”
安千千別过脸,不去看他,却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顺著下頜线往下,停在唇角。
他的动作很轻,带著小心翼翼的珍视,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再不起,午膳都要凉了。”她硬邦邦地说,试图转移话题。
“凉了就让御膳房重做。”
他不为所动,反而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对待稀世珍宝,“千千,以后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真好。”
安千千的耳尖彻底红透了,却没再反驳。
她能感觉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带著一种踏实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