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寧下意识点头,目光落到身后担架上——那名陌生雌性脸色苍白,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血跡斑驳。
她原本想说“送到祭司那儿”。
祭司在部落里兼著药师,平日跌打损伤都在他那儿敷草药、躺几天。
可眼前这个雌性,骨折、外伤、营养不良,一身重伤。
棠寧寧想起祭司那套“草药+静养”的原始疗法,眉心直跳——她不可能让这个人隨便被抹两把草就听天由命。
话到嘴边,她改了口:“把她送到我那儿,我亲自照料。”
若救回来的是雄性——哪怕是刚断奶的幼崽——墨渊都会当场否决。
別墅里绝不留第二个洗哦关係。
可担架上躺著的是货真价实的雌性,常理来说,被救回的雌性,都是由雌性照顾的。
可眼下,部落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神女。
墨渊怔了一瞬,隨即点头:“好。”
更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別墅只有一间客房,如今正被沧溟占著;雌性住进去,沧溟就必须搬出来。
就算是来自鮫人族的金贵祭司,也没有和雌性抢房间的道理。
眾人七手八脚把陌生雌性抬进別墅。
餐厅里,沧溟正端著一杯温水,慢条斯理地等著晚餐。
部落並非没给他准备食物,可自打尝过棠寧寧从系统商城里买的速食后,他对部落里寡淡的肉乾和野菜汤实在是提不起胃口。
门一开,担架先抬了进来。
沧溟抬眼,目光落在那陌生的雌性身上,再扫过客房方向,银蓝眼瞳微微一眯——不用谁提醒,他已经猜到自己今晚要捲铺盖了。
不过,为什么要走的一定是他?
沧溟抬眼,与墨渊视线相撞,语气平静:“她伤得不轻,我手里有鮫人秘药,止血生骨,一夜见效。”
墨渊冷嗤:“鮫人族手上能有这种好东西?我们可从没听过这种好东西。”
沧溟唇角微弯,银蓝眸子带著淡淡挑衅:“既是鮫人秘药,岸上的人自然不会知晓。”
话音未落,两人之间已迸出无形的火星,空气里像有细微的电流噼啪作响。
棠寧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抬手捏了捏眉心,立刻在脑海里下令:
【系统,把二楼书房收拾出来,改成临时病房。】
【收到。】系统迅速应答,【摺叠沙发床已展开,窗帘轨道已加装遮光帘,移动输液架就位。】
棠寧寧暗暗庆幸自己以前沉迷装修节目——尤其偏爱“小户型极限改造”那一类。
那间二十多平米的书房,原本只放了一张书桌和一把躺椅,如今被她一键切换成“急救模式”:
壁柜里弹出摺叠沙发床,床头自带护栏,书桌下沉,变成可升降的器械台,天板轨道滑出帘布,把空间一分为二,既能遮光又能隔音。
而这一切,墨渊和沧溟此刻丝毫不知。
两人仍站在客厅,目光交锋,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