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柘毫不犹豫点头说道:“这事咱们再好好想想,想得越细越好,如果有人问起,就按我们刚才商量好的,先搪塞过去。”
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一下子似乎变得亲密了起来。
从田里往回走的路上,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
就如同一对从地里刚劳作完回家的小夫妻,和谐又美好。
只不过等两人跨进院门,这份和谐和美好瞬间**然无存!
“阿柘,你回来啦!”
屋里迎出来一位女子,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着布衣,未施半点粉黛,柳叶弯眉,杏仁大眼,瞧着就让人心平气和,如沐春风。
可女子说出的话却让桂枝心不平气不顺:“阿柘,你不回家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心里担心,就跑来接你了!”
“既然忙完了,我们回家去吧。”女子说着,素手就挽向祁柘的手臂。
“回什么家?”姚阿奶紧跟着就从屋里走出来,伸手一指祁柘:“敢情我昨天说的就是一箩筐的废话!你既在外面有了家,还惹上桂枝干什么?是瞧着你娘苦还不够,还要搭上一个桂枝?”
“别胡说!”老村长急的从炕上蹦下来,恨不得立刻捂住姚阿奶的嘴。
祁柘侧了侧身子,上前两步一左一右扶了两位老人,解释道:“阿爷,阿奶,你们误会了,这是我阿嫂!”
门外的女子双手落空,倒也不气恼,仍旧笑意盈盈地跟上祁柘,对着姚阿奶柔柔的说道:
“阿奶确实误会了!我家亡夫和阿柘是同袍,阿柘看我孤零零一人,才将我带在身边,照料他的日常。”
姚阿奶却不吃女子这套,冷着脸说道:“那你刚才进门怎么不说?问你是阿柘何人,你只说是他家里人!别瞧着我乡下人就诳我一番,前些年后山跑出来几只狐狸,大半都是我打死的!”
女子脸色瞬间发白,下一瞬泪珠就滚了下来:“阿奶何苦这样说我?每次提起亡夫,我只觉心痛难忍,这才不愿表明身份,既然现在伺候阿柘,我是真真把他当作亲人的!”
“阿柘,你身边是没人了吗?要一个女人不明不白地伺候?”姚阿奶气得扬手就要打祁柘。
女子见状,立马挡在祁柘身前,不顾满脸泪水,只哀哀求着:“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可万不能伤了阿柘!”
姚阿奶举着手,只觉心中气闷不已,明明是这女子以弱凌强,可看着偏偏像是自己欺负了她!
“阿奶,该做饭了,我帮你。”桂枝走向前扶了姚阿奶,劝着往灶间走去。
老村长终于松了一口气,刚眉头皱起想说祁柘几句,
没料到姚阿奶快步冲回来,冲着祁柘说道:“她的男人为你而死?”
“是!”女子抢着回道,声音怯懦,看向姚阿奶的眼神却藏着一丝挑衅。
姚阿奶看看桂枝,又看看祁柘,咬了咬牙朝门外一指:“你们走!”
祁柘不愿,他抬头朝桂枝望去,却只瞧见桂枝的一个后脚跟。
早在姚阿奶问话时,桂枝就转身走了,
起初走得慢慢的,等女子答了那个“是”,桂枝的脚步就快了起来,
再等姚阿奶赶两人走时,桂枝恨不得自己能飞!
祁柘心中一慌,抬脚就想去追,可姚阿奶用力推着他朝外走,女子也拽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阿柘,回去吧,军务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