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人懵了,显然没想到陆松年也没工钱拿!
“让开!”
陆松年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大姚村这些村民比外出的那些差太多,
活要挑轻松的,饭却吃得最多,
连吃带那不算,还时常挑拨工人吵闹,
当初阿成在的时候,还看着同村的情份,帮着和稀泥,
陆松年就不愿了,都是背朝天脸朝黄土的人,凭什么谁无赖就谁占便宜?
书里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拦车的人被吆喝的下不来台,索性一扬脖子,犯起了混:
“有本事,你就撞死我!要不,你就让陈家把钱给我们!”
话音未落,一个老妇冲上来,抢天呼地:“强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我都六十了,还有几年好活?怎么老天这么不开眼,好人没好报啊!”
“娘,咱不怕!咱有理,咱就要自己的钱!他要是敢撞上来,我就和他拼了!县太爷也在,总能还我们公道!”拦路的人说得义正词严。
黄学志连忙挥手:“你们别看我,我管不了这地界,今天我休沐,不升堂!”
老妇一听,哭得更大声了:“青天大老爷啊,您不给作主的话,我们就更没活头了啊!”
“娘,县太爷不管,咱就去告御状!”
黄学志“扑哧”一声笑了!
老头子自己宫里的官司还打不过来,还能管你二十文的屁事?
“哗啦”!
车帘被掀开,桂枝沉着脸坐在车里,盯着路中央的人问道:
“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找人送你们去?黄大人写状子是能手,我让他写了,不收你们银子!”
路中央两人立刻像被打鸣的公鸡,被突然捏住了脖子,梗得直翻白眼。
“桂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人家都有,不能就咱们吃亏吧!”
有人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其他人却都使劲点了点,
他们也没多要,就是想和别人一样而已!
“呵呵,我是桂枝的人,所以陈家不发我工钱,你们说,你们是哪边的人?”陆松年冷声问道,
片刻后,村民们稀稀落落的回道:
“我们是陈家的人。”
“对,我们自然是陈家的!”
“我们替陈家做事,就是陈家的人!和桂枝没关系!”
意见很统一,村民们都承认自己是陈家人!
马车后方,一道声音传来:
“陈家人?那我怎么没有你们的契书?”
众人伸头一看,是陈尚!
“凡是我陈家的人,不管是生契还是死契,都是要画押的,再去县衙过了档,才算数!”
陈尚说道:“当初要你们签,你们死活不肯,说是桂枝的同村,不愿意受制于人,看在桂枝的份上我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没想要如今你们居然要挟起了人,还当着县太爷的面,简直是视王法如粪土啊!”
黄学志大喊一声:“大胆刁民,居然藐视王法,本官自然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