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师爷乖乖滚了,赵申硬是睡了三天三夜,才拖拖拉拉的收拾行李去上任,
别的官员高升都是喜气洋洋的,也就赵申一人是黑着脸上任的,
但不管脸有多黑,赵申房里偷藏的瓜是一个没剩的带走了!
“阿嚏!”
马车里,黄学志打了好几个喷嚏了,直打得涕泪横流,帕子都擦了好几块!
“大人,别是受了寒?”师爷关心的问道。
黄学志摆摆手:“老师不必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定是那赵申在背后骂我!”
师爷摇摇头:“大人也真是,好不容易替他求来的官,该早些告诉他,让赵大人也早些高兴!”
黄学志嘿嘿一笑:“老师,你就别看戏了!你难道不知道早些告诉他,他能把我啐出一里地去?”
师爷跟着笑:“赵大人是个兢兢业业的,能者多劳罢了。”
师徒俩相视一笑,颇有种狼狈为奸的快乐。
只不过越是靠近京城,黄学志叹的气就越多了,
师爷不免宽慰道:“大人高兴些,总不能在外躲一辈子,现在大人也有帮手了,日子会好的。”
“我倒没什么,只是辛苦老师跟着我奔波,好不容易逃离了吃人的地方,现在又要跟着我回来受苦!”黄学志低着头,闷声说道。
“大人不要说傻话!想当年,要不是大人护着,我哪还能活到现在?”师爷看向黄学志,满眼都是慈爱:
“殿下,咱们爷俩,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只要你好好的,我这条命,不打紧!祁将军说的对,要是二皇子登上大位,你我不一定还能躲得下去!”
“我知道,祁柘是为了我,才绞进了皇家的污糟事里,想扶大皇子上位,大皇子宅心仁厚,心软的很,必是能让我活得好好的!”
“嗯……不管祁将军怎么想,他总是为你好的!”
“我知道!”
当年的官道上,也是如此,孤零零的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车厢里,爷俩缩成一团,不知道有没有命撑到目的地。
如今,还是一辆马车,只是走得晃晃悠悠,爷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向当年逃离的地方走去。
“阿柘,还有多少天才能到?”桂枝在车厢里撅着嘴。
路上走了十来天了,一开始兴奋的心情已经消减了大半,
马车里哪怕垫了再多的厚褥子,也是颠得难受,
桂枝一开始还尝试着去骑马,但才小半天,
是屁股痛,腰也痛,浑身上下都痛,只能又躲进了马车里。
祁柘捏了个果子,去哄桂枝:“娘子辛苦了,前面就是城池,咱们歇两天再走!”
“哪时间还能赶得上吗?”桂枝也想歇,但又怕耽搁的日子太多,到时候误了中秋,圣上怪罪。
祁柘见桂枝终于亮了亮眼睛,立刻说道:“不妨事!该歇就歇,累着了我的娘子,我还要去金殿闹他呢!”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歇,
等靠近京城,姚阿奶他们准备的吃食倒真消耗的差不多了,桂枝和祁柘都胖了一圈!
进城前夜,祁柘赶着一辆马车独自去了京畿大营,
第二天清晨,安宁公主平安归来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
桂枝和祁柘的回京倒显得不太惹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