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曹主任去那做什么?”
“说是……考察植物资源。”刘斌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后怕,“结果,植物没考察出来,自己先折进去了。”
植物……
姜芷的眸光微动。
“那股香气,”她追问,“像香?果香?还是庙里的檀香?”
刘斌的脸皱成了苦瓜。
“都不是!那味儿……特別霸道!闻著是香,可多闻一会儿,就头晕眼,骨子里发毛!”
“王医生他们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可那味儿,就像是从墙壁缝里长出来的一样,怎么都散不掉!”
姜芷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著。
无根之香,遇之不祥。
她前世在一本医道孤本上见过记载。
某些夺命的奇毒,从不通过口鼻,而是將其香气化作无形的利刃,直接侵入五臟六腑,腐蚀气血经络。
杀人於无形,比鹤顶红、断肠草之流,要阴毒百倍。
有意思。
……
一个多小时后,轿车终於衝进了县医院,绕开门诊大楼,径直驶向后方一栋被森严守卫的独立招待所。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几个中山装干部在楼下焦躁地踱步,看到车来,立即围了上来。
刘斌连滚带爬地跳下车:“王医生!我把姜神医请来了!”
人群中,王建国猛地冲了出来。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留洋派西医,此刻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头髮乱如鸡窝,白大褂皱得像一团咸菜。
他看到姜芷,两眼放光。
“姜……姜同志!你可算来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想去握姜芷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缩回,在自己那脏兮兮的白大褂上使劲擦了擦。
那恭敬又忐忑的样子,让周围的干部们都看傻了。
这就是王建国口中能“创造奇蹟”的神医?
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乡下丫头?
“王医生,这位莫非就是……”一个地中海髮型的干部皱起眉。
“咳咳!”旁边,一个戴著金丝眼镜、派头十足的省城老专家,重重地咳了两声。
“小王,简直是胡闹!”
他推了推眼镜,上下扫视姜芷。
“曹主任的情况有多危急,省专家组都束手无策!你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赤脚医生身上?!”
“出了问题,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