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是个聪明人。但他老了。”
是啊,爷爷老了。他所建立的规则和秩序,在新的威胁面前,已经开始失灵。
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
去找他。
去找那个男人。
那个唯一看穿了迷雾,唯一让她感到恐惧,却又唯一可能给她生路的人。
……
半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叶云所住的旧楼下。
陆雪樱裹著一件厚重的风衣,戴著墨镜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阳光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
她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却迟迟没有抬手。
上一次,她带著功劳和谢礼而来,姿態是平等的,甚至带著一丝施予者的优越。
这一次,她是一个求助者,一个乞求者。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见她。
她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她。
咚、咚、咚。
她终究还是敲响了门。
门內,没有任何回应。她不死心,继续敲。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叶云还是那身简单的家居服,手里拿著一个喷壶,正在给窗台上的几盆绿植浇水。
他看到门口的陆雪樱,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有事?”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陆雪樱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乾涩得厉害,“我病了。”
叶云没有接话,转身继续浇他的。
那个漠然的態度,比任何拒绝的话语都更伤人。
“不是普通的病。”陆雪樱急切地跟了进去,“医生查不出来。我身上会出现淤青,我怕冷,怕光,每天晚上做噩梦。”
她一口气说完,喘息著,等待他的审判。
叶云放下喷壶,拿起一块抹布,擦拭著叶片上的水珠。
“陆小姐。”他头也没回,“你的健康状况,与我无关。”
“和蜂巢有关!”陆雪樱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