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张伟挑著眉,贱兮兮的看著俩人:“实不相瞒,单位老领导可能见我是可造之材,给我介绍了他本家的一个侄女儿,二十九岁未婚,在第一医院做急诊科副主任。”
方堃和吉泽国旗对视一眼:“这放你们东北不就是没人要的老光棍蛋子,男的叫光棍,女的应该叫什么,齐天大剩?”
“什么齐天大圣。”
方堃笑道:“剩下的剩。”
吉泽国旗被方堃给逗笑了,张伟更是无语:“亏你想的出来,女大三抱金砖,这女的见过一面,冷的很,一看就是做事乾脆利索型的,长得也漂亮,反正我是挺得意的。”
方堃摇了摇头:“你得意有个屁用,二十九了还没结婚肯定是有原因的,下嘴前最好问清楚。”
“不懂了吧,这叫工作型女人,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你们想想医院那种地方平常多忙,这急诊科听说又是刚办起来,哪有功夫谈什么恋爱,你们就等著喝喜酒吧。”
方堃懒得搭理这傢伙,等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一列火车进站,吉泽国旗著脚看了好半天,才朝一个扎著好几根细长麻辫的女孩摆手。
人迎过去,方堃张伟跟在后面,女孩儿穿的是莫兰迪色系的女士袍子,肤色很黑,跟当初在学校第一次见吉泽国旗一样,不过人笑的很开心,给他们一种格外阳光的感觉。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塔娜,在蒙古语里的意思是珍珠,这是塔娜的哥哥布日古德,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方堃张伟。”
两边握手打了个招呼,塔娜哥哥的名字寓意更好,象徵著天空中的雄鹰。
一伙人先回家,吉泽国旗原先在单身宿舍,在知道塔娜要来后,跟上面申请,运气很好的落了一套楼房。
筒子楼六层顶层最里,原先的老干部年纪大了,爬上爬下不方便就给搬到了一层,这两室一厅一厨的房子就落给了他。
面积拢共四十七平,听著小,可这玩意儿没什么公摊面积,客厅外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阳台。
住之前好一顿拾捣,抹腻子平地面,置办家具,起码现在看上去跟新房似的。
第一顿在饭店给塔娜俩人接风,临近中午陈卫东李春生他们才赶过来。
“特娘的,交通部不是人待的,周日也不得閒,把人当牲口使。”
几人都懒得搭理陈卫东,这傢伙脸上哪有嫌弃的表情,宿舍六人里,论工作好坏排个顺序,这傢伙当属第一。
其二是吉泽国旗所在的京城市委办公厅,其三是赵勇军,往后就是李春生的外事办,方堃排第五,张伟的首钢是班级大部分人眼里混的最惨的。
塔娜很健谈,布日古德更外向,这次隨行主要就是怕妹妹走丟,婚礼等回了內蒙再补办。
俩人打算趁早,明天就请假先去办结婚证,落户口。
“於华,有你的信!”
院子里的於华一阵惊讶,往常有退稿那是直接从墙外丟进来的。
“许哥,哪里来的信?”
“京城的,不过寄信人不是杂誌社,叫方堃,这不会就是写潜伏的那个方堃吧?”
邮递员也没走,都是一个镇的谁不认识谁,眼巴巴的瞅著那封信。
於华应著的同时,心里打鼓的拆开信件,看著內容不由一喜。
“方先生让我进京改稿,说他认识京城文艺的主编,可以给我引荐?!”
“真的假的?”
“你看看。”
“可以啊於华,你这要是真成了作家,別说咱们镇了,绝对是咱们县里的头一份。”
於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可隨之又开始发愁,方先生光让他去京城改稿,可他那里来的路费,去了京城吃喝拉撒那样儿不得要钱。
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於华起身直奔沪上,又在沪上买火车票站票直奔京城。
方堃在家接到电话,还是赵勇军打来的,说什么一个年轻人在校门口不肯走,非要见自己。
等方堃见到人的时候,老的於华大家都见过,可这会儿年轻的简直不像话,那小眼睛是一大特色。
“於华?”
“你是谁?”
方堃下车笑道:“你给我写的信,都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