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站不住,蹲下来,只敢透过马厩外的门缝朝里看去。
就见所有人都在盯着新生的小马儿。
只有季冬彦,他轻轻地给母马捋着鬃毛,嘴角带笑,柔声细语地安抚着,一下一下……
母马的眼睛特别美丽,长长的睫毛,深邃的眸子,一眨一眨,落下晶莹的泪花。
是疼的。
季冬彦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花毛巾,给她擦掉泪花,笑着挤眉弄眼:“真是勇敢啊!谁给你的勇气啊!真厉害哦!”
温柔的模样,是虞舟没见过的。
但她曾经确实想象过。
季冬彦看上去,真是会陪着马儿聊天的人呢!
真是可惜。
这样的人,却要因为单身,错失遗产,进而失去这座马场。
其实,他只要找个通情达理的女人,领个结婚证,各取所需就好了!
啧!
虞舟这么想着,又觉得这个主意糟糕透了!
如此简单,季冬彦不可能想不到。
还是因为太善良,不想伤害结婚对象吧。
虞舟深吸一口气。
马厩内混杂着泥土,饲料和新生儿的血腥气,一股脑儿冲进她的鼻腔,令人招架不住。
她猛地弯腰咳嗽起来,却又被里面围观人们的欢呼和鼓掌而感染,脸上居然带着笑容。
迎接新生,不破不立。
似乎是个好兆头。
否极泰来,一起都会好起来。
苏庭屿是万万没想到。
自己饿着肚皮,赶来马场接人,见到的会是这种场景。
虞舟被马场员工簇拥着,围着中间,满脸堆笑的季冬彦抓着她的手,去碰一头小马驹的背脊。
小马驹的腿颤颤巍巍,似乎刚学会走路,摇头晃脑,畏畏缩缩。
“别怕!它还没长牙呢!很乖顺的。”
季冬彦哄着说话,不知道哄的是人,还是小马驹!
“只有一次机会哦!要不然,好运还是由我们来吧!”
有人在旁,用激将法。
虞舟一咬牙,手掌轻轻触碰马驹的背脊,就见小马儿的肚皮瞬间抖动着收缩,露出皮肤下纹路信息的肋骨线条。
“你看,不吓人吧?”
季冬彦睁大眼睛,嘴角含笑。
“是热乎的。马鬃也好软。”虞舟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