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撕开伤口
一个小时后,苏庭屿到家。
向弋站在门口,毕恭毕敬,低着头。
电话没有接。
向弋只打了一次,三声未接,就挂了。
苏庭屿看上去沉着冷静,目光扫了一眼二楼未亮灯的窗户,问:“人跑了吗?”
“没,没有。虞小姐在画室。”向弋了然,苏庭屿应该看到热搜了。
其他人可能都只是在意婚讯。
而在鑫湘苑久了的人,都知道,问题的症结,是那条鱼尾婚纱。
那是,虞舟一直临摹的画作。
疗养院总会有各种理由,限制她探望,多数时候,都说虞嘉蔓的状态不好,不能打扰。
想妈妈的时候,生日的时候,节庆的时候——
如果苏庭屿不在,没人陪着虞舟,她就会一遍遍临摹那幅画。
其实,她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每一笔该怎么起,该怎么落,都成了肌肉记忆。
但她还是会摆着妈妈的作品,放在一边。
就好像,是虞嘉蔓在身边陪伴一样。
手机是不久前送来的。
向弋刚把东西交到虞舟的手上,人还没有走出别墅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尖叫——
新买的手机被砸到落地窗,又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屏幕四分五裂。
那张刺眼的婚纱自拍照,看的一清二楚。
琼楼巴洛克风格的阳台,双龙戏珠的背景,还有那条惊艳的鱼尾拖地婚纱裙!
她往外冲的时候,向弋都没敢追上去。
因为虞舟竟然是朝着画室跑去的。
——可能是想看看,虞嘉蔓的画还在不在?
“你们回去休息吧。”
苏庭屿往后看了一眼别墅围墙的雕花大门,要所有人都走。
他耐心地等着。
等着向弋把帮佣,保镖们都请了出去。
苏家的人都有分寸,只做分内事,不吵不闹。平日里也不见得多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