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劳大嫂费心了
下过几场秋雨。
北城道旁的梧桐叶落一地,天气转凉。
这天,苏庭屿就接到个恼人的电话。他的私人置装顾问热情地推销换季新品,问是不是和往常一样,直接送到鑫湘苑。
本意是想随便打发,但话到嘴边,又让人照旧做事。
万一,小船儿回来了。
总得接风洗尘,换一身新。
挂了电话,他习惯性又检查一遍银行卡信息,依旧没有任何进账。
虞舟说过会还钱,按她那个倔脾气,肯定是赚一分还一分。
收不到消息,他不禁猜测,会不会出了意外?
想着想着,手指抚上香囊,重重叹气。
前几天,他已经安排向弋回南城,继续找人。
但……始终杳无音讯。
苏庭屿的心火一天比一天旺,整天黑着张脸,生人勿近的做派。
找不到人,还找不到合适的布料。
放弃让设计师重新画手稿后,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亲手把那件鱼尾婚纱做出来,负荆请罪。
刚开始选布料,就惨遭滑铁卢。
蔡军托人赶制,用的只是普通白色欧根纱,立体挺括,容易成型,稳妥不犯错。
苏庭屿不满意。
没有个性。
方卿雅的照片还在网络上流传,印象根深蒂固。
设计不能改,就只能用面料让鱼尾裙重唤新生。
否则,怎么把衣服赔给虞舟?
北城有全国最大的纺织市场,他几乎走了个遍。真丝料子选一堆,手感优越,但太朴素。又挑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定制布料,美是美的,摸在手里又很廉价。
苏庭屿创业初期,被客户刁难,几天几夜不睡觉做十七八稿方案,都没有那么头疼。
沈媛上门来送佛跳墙时,苏庭屿也刚好回来,正倒车入库。
“庭屿,家里煲了佛跳墙贴秋膘,爸让我送些给你。”
沈媛的墨镜和宽檐帽像是焊在头顶,刚从阿斯顿马丁里探出脑袋,就立刻保护上了。
苏庭屿颔首:“大嫂。”
说完,他径直走向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捧出一匹流光溢彩的巴厘纱,又走向电梯厅。
动作一气呵成。
沈媛站在原地,眼眸微微眯了眯,有些不悦。
一般没有旁人,苏庭屿只会喊她媛媛姐。
她本来是想把汤品保温壶递到苏庭屿手上的,但见他捧着布料,又默默自己提着,跟着回家。
一进家门,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浓郁的薰衣草的味道。
玄关上的玫瑰,早就被清理,换成了一盏白瓷的香薰精油炉。
“花店没有送花吗?我都关照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