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海灵起身,抱起资料离开。
苏庭屿又叫住她:“她没有带银行卡,你们给她准备钱了吗?还有衣服,行李……”
“苏总,如果不是公事的话,我就不太方便透露了。”海灵打断话头,莞尔一笑,“还是不说的话,苏总会开除我?”
开除?!
苏庭屿面露不虞,微微皱眉,缓了半天,才说:“没有。”
“那我先走了。”海灵离开会议室。
苏庭屿保持着会议时的姿势,手上握着那支万宝龙的限定钢笔,越抓越紧。
几天了?
一周?一旬?
他努力用工作填满每一个清醒时刻,只有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才可以忍住冲动,不干蠢事。
天知道,苏庭屿有几个晚上是被惊醒,因为梦里警察打来电话,说发现了虞舟。在火场,在深海,在车毁人亡的马路……
这些深埋心底的恐惧,快压得苏庭屿喘不过气了。
虞舟说了会还钱,就一定会在什么地方安顿下来,说到做到。
苏庭屿当然不想她还钱,但该死的银行卡,他一天还是要查询十几遍,就想看看有没有交易记录。
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敢放过。
可惜没有。
他又转头担心,小船儿手头有没有钱?会不会受委屈?吃的好,住的好吗?
究竟怎么办,才好?!
他的小船儿,到底去了哪里?
……
白泉村。
距离南城和其他两个邻市交界的三角地带,因饮用水源地保护政策,几乎没有工业发展痕迹,经济水平差强人意。
甚至,从南城修过来的公路,临近白泉村就截成断头路。
只有到了日落西山,河道边才开始热闹。
3棵排成队的大银杏树下,坐满纳凉老人,一人一把蒲扇,土话咿咿呀呀,讲得热火朝天。
虞舟坐在一旁石凳,托腮耐心听,偶尔也能听懂只言片语。
听懂时,她会忍不住挑眉,嘴角微微上翘。
老太太最喜欢逗她:“小姑娘,能听的懂不?我们的话难听,像吵架,哈哈!”
虞舟总是回答:“是听不懂,但不难听,像唱歌。”
“牙,没得牙了,漏风!哈哈哈。”老太太戳戳自己的豁牙,意思是没有门牙把风,说话不好听。
虞舟配合着捂住嘴巴笑。
她在这里住了半个月。
最开始,她误打误撞拦了一辆顺风车,拼车到镇上,随手找了一家镇上的民宿,就闷头大睡。
真就是蒙头睡。
饿醒了,嚼点饼干喝点白开水对付过去,然后盖上被子继续会周公。
一连睡了三天,把民宿老板娘吓到了,以为她是想不开,特意敲门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