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几分钟。
苏庭屿终于舍得开口,问道:“不冷吗?衣服要不要吹干?”
“嗯?”虞舟皱眉,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看向手里的吹风机。
呆愣的表情,有些不合时宜。
苏庭屿知道这是虞舟醉意仍在,思考跟不上节奏,才会这种举动,但他依旧心软了。
他拿过虞舟手里的吹风机,连好电源,打开,替她吹干身上弄湿的衣服。
温暖的风打在小腹上,虞舟有些失神。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苏庭屿的眼眶发红,是因为想哭了吗?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又生气了。
可是,眼里怎么雾蒙蒙的?
他是在难过?
他有什么好难过的?
少了一个虞舟,苏总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来一堆小花小草小树叶……
就少了一个小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庭屿低着头,认真地吹干虞舟的衣服,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拎着衣料。等到吹干了,吹风机随手扔在一边,衣服却不肯松开。
不仅没有松开,还变本加厉,双手箍住了虞舟的腰。
指腹轻轻摩挲,只一会,便说:“瘦了那么多?”
声音没有先前的淡定,低沉沙哑,带着惋惜。
虞舟鼻头又是一酸,慌乱地往后躲:“你放开我。”
放开?
苏庭屿听到她这么说,哑然失笑,手上的劲头加重几分,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死死抱紧,咬牙切齿地问:“放开你?让你逃的更远吗?”
撕破平静的假象,困兽还是露出了獠牙,自嘲一般地控诉。
“躲得可真好啊!你知道这里离素影的工厂有多近?文旅城的开荒团队就住在你们那条街上,来来往往,你见过以前的同事吗?”
熟悉的薰衣草香味,萦绕在鼻尖,苏庭屿的身上仍旧带着鑫湘苑的味道。
哦,不对。
是她做的精油皂的味道。
不仅仅是衣服,还有他的身上,咫尺之间全都是。
所以……他终于用了那块剃须皂吗?
虞舟心里恍然,哀叹一声。
有些东西,来迟了就是来迟了。
她竟然没有半点触动,觉得无力彷徨,剩下的只有冷漠。
“问你呢。这一年,你都在这里吗?我来过很多次,向弋一直在工作室门口守着,你是故意躲人,还是真的一次都没注意过!”
苏庭屿显然急了,语气有些失控,迫切要看清虞舟眼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