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意外。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安易会有一天,在同一个房间,和平共处。
前几次见面,两人都是话里藏着针,相互看不顺眼呢。
这一晚,或许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她眨巴着眼睛,一点点把刚才的一切,捋了一遍。总有记不起来的地方,连不上的环,就倒着一点点地推。
被安易带到这间房间休息,是因为大副怀疑她遭到坏事,被人欺负。
而在林皓的房间里,苏庭屿打了人,揭发了林家继承人的身世丑闻。
再往前,为什么去林皓房间?是安易送错房间了!
她从林筝和樊总秘书手里救下自己!
她们不知道有什么计划,灌醉自己,用手机打了安易,出言不逊,还大打出手。
虞舟越想越清晰,身体一阵阵地发虚,冒起了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别再想了。
真真假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皓是不是林冶荣的儿子,妈妈都已经不在了。
她只是恨!
恨林冶荣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用爱情的名义禁锢妈妈,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就为了延续可笑的香火。
如果他知道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怕不得疯了去。
不不不,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恐怕,他又能在别处,再去祸害其他人。
就该瞒着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快到天亮,虞舟才缓缓合上酸疼的眼皮,默念着否极泰来,沉沉睡去。
早餐吃的清淡。
客房服务送来了皮蛋瘦肉粥和新的换洗衣服。
不用说是谁的手笔。
安易满是羡慕的说:“我连乌鸦都不算吗?不应该爱屋及乌吗?”
虞舟在淋浴间听见她抱怨,调大了水流声。
走的时候,她穿走了换洗衣服。
装清高没有用,总不能裹着睡袍走。
但她先把客房的钱,转给了安易,说不想欠人情。
安易才不和她客气,照单全收。
吃过早餐,安易把人送去工作室上班,在虞舟下车前,才说:“本来不想帮你的,你害我留了一条疤。可你替我出气,直接咬了那两个女人,不帮你好像说不过去。”
“昨晚挺乱的。”虞舟讪讪。
“喝醉而已,又不是天塌了。”安易重新戴好墨镜,“我走了。”
一脚油门,车子就没影了。
到最后,她也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