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眼下先把你的夫妻矛盾解决好,这些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才能解决。”
邵敏说:“不,我今晚不回去了,他打我打得那么狠,我要让他跟我道歉才行。”
赵刚说:“那你不回去住哪里啊?”
邵敏说:“不用你管我,我就这么待一个晚上算了。”
赵刚说:“你还是回去吧,你不回去我不放心。”
邵敏说:“没事的,时间很晚了,你自己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谢谢你今晚陪我。”
赵刚当然不会一个人走掉,他看邵敏铁定了心不回去,就征求她的意见:“要不你去我家住吧。”
邵敏看了看赵刚,犹豫了一下,说道:“方便吗?”
赵刚说:“就我一个人,怎么不方便。”
邵敏问:“你老婆呢?”
赵刚说:“回娘家了,今晚不回来了。”
邵敏说:“那好吧,谢谢你。”
赵刚没想到会把邵敏领到家里来,说句心里话,他也很矛盾。不过看邵敏实在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心想反正都是朋友,自己把握好分寸就是了,谁还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
邵敏进到赵刚的家里之后,被屋内豪华的装修所吸引了,慨叹道:“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啊?”
赵刚说:“嗯,结婚时候买的。”
邵敏问:“就你们小两口住?”
赵刚说:“是的。”
邵敏难掩内心的羡慕:“多浪费啊,打扫房间恐怕都要花去很多时间。”
赵刚说:“有时会叫钟点工过来打扫。”
赵刚给邵敏找来碘酒之类的东西,让她把眼眶清淤的地方擦一擦。邵敏很感动,觉得赵刚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
赵刚问邵敏:“你丈夫怎么打你这样狠?不就是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吗?”
邵敏说:“你不知道,我家那个男人没有多少文化,在厂子里是一个车工,说白了就是一个大老粗,所以脾气不大好,一吵架就好动手。”邵敏叹了一口气,“不过人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平时我们轻易也不吵,可能这次是因为我唠叨他太烦了,他就动了手。”邵敏一边擦着碘酒,一边说着,可能是手重了一点,疼得咧了一下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刚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呢?”
邵敏说:“还不是因为他家是城里的吗,而我家是农村的,还分到了乡下中学教书,我不想永远生活在乡下,想借助这种方式回到城里生活,所以就嫁给了他。”
赵刚问:“那你现在后悔吗?”
邵敏说:“不后悔,没什么可后悔的,他对我挺好的。说实话,如果我能调到城里来工作就完美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矛盾,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这个破工作,在乡下来回通勤太不方便了。”说到这里,邵敏停了一下,用那种渴求地眼神看着赵刚,“如果谁要是能帮我把工作调到城里来,让我干什么都成,我会做牛做马报答他……给他跪下我都愿意。”
赵刚避开邵敏的眼睛,因为他从那眼神中读出一种别的东西来。
邵敏终于擦完了碘酒,将那些东西递给赵刚。“对了,刚才光你问我了,我还没问你。你老婆为什么回娘家了,你们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好吧?看你们家这么富有,你们一定生活得很幸福。”
赵刚苦涩地笑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邵敏看赵刚不吱声,就说:“怎么,不方便说啊。如果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赵刚想了想,说:“没什么的,其实跟你差不多,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些时候,幸福是表面的,更多的不幸则掩藏在内心深处。”于是,赵刚就把张蕾怎么跟父亲合不来,怎么把父亲逼出家门,以致最后父亲怎么突发疾病死掉,包括张蕾酒后导致的流产等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尽管赵刚叙述得很平静,但邵敏还是听得很认真,她睁大了惊讶的眼睛,没想到外表阳光帅气的赵刚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婚姻。
邵敏说:“对不起,我或许不该问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