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坑了吴海一个。”这阵子和银行、法院周旋,我几乎忘了那个可怜兮兮的潮汕老板,但是这会儿我却忍不住说了句。
这是一张大家早已织好的网,最后只不过是等着吴海自投罗网。
在他主动或者被动取得沈晏辰联系时,当他取得2000万时,他到底是不是心存侥幸,会不会觉得对沈晏辰有一丝愧意?可哪里知道就连这愧意也是一场算计?
沈晏辰冷着脸,很平静地说道:“大家都是利益场上的人,算得都是自己那点利益。吴海也许在这个局里是最为弱势的存在,但他也已经得到了超乎自己该有的。只要他不贪心,及时退局,他现在所有的也足够保障他一家四口以后的生活了。”
每当他说起这些时,身上都有凛冽的冷意。
我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又离开了沈晏辰几步。
“他怎么能是最弱势的?”
沈晏辰微微眯着眼望向我。
我拿手指指着我自己,“我,我才是最弱势的啊!”
沈晏辰一愣,随即嘴角微微掠过一丝笑意,那丝凛冽渐渐被笑意所覆盖,仿佛冰雪散去,春回人间。
【这家伙,还是多笑笑,不至于那么渗人!】
我们到机场外,已经有车来接我们。
“沈总辛苦了。”
一番寒暄后。
对方笑着引入正题:“张总已经设宴为您和李总接风洗尘。”
我脑子绕了一大圈,才想起来这所谓的李总大概指的是我。
惭愧惭愧!
一路上,我和沈晏辰都没怎么说话。
既是有些困乏,大抵又是机场那番话,让我对现在这个处境还是有几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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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奥地产的张辰,看上去和沈晏辰年龄相若,都透着一股凛冽的气质。
当他们两人拿起刀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吴海就是砧板上的那块肉。
“钢材城的处置,应该快了吧?”张辰带着笑,一边帮沈晏辰夹菜,一边语带温和的问。
沈晏辰拿眼尾瞟我,“具体流程都是我这个业务经理在跟。若白,你和张总说下。”
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路,但是在跟车来的时候我还是和严盛对了最新的流程,也知道银行已经在立案走诉讼流程,当下望了沈晏辰一眼,微微沉了心,便将事由娓娓道来,嘴角屋子还带着笑。
张辰脸上似是带着赞许的笑容,说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沈晏辰,你这个业务经理怕是很快要出师了。”
我垂下眼睑,仿若谦逊。
而沈晏辰却哈哈一笑,“她才刚入行,还差得远呢!”
两人便又推杯换盏。
而张辰手下的也俱是酒桌经验丰富。
一时之间,推杯换盏,我哪里经历得过这样的场面,不经意间就多喝了几杯,而实心眼的我每一杯都喝得实在,虽然不至于像聚餐那次醉的石破天惊,但也确实头晕目眩了,沈晏辰看出我的不胜酒量,便过来替我挡酒,笑道:“李经理这点酒量,哪里是你们对手,来来来,都和我来——”
“沈总这是怜花惜玉了——”
男人的场面,就有荤段子开始涌出。
而我早已经受不住,快步走下卫生间,酒意汹涌“呕”地一声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实在是厌恶极了再去酒局,便在卫生间躲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外头有声音:“沈总您这也是醉了?”——
感觉实在躲下去了,我才偷偷摸摸出来。
【到底是谁发明了这种酒桌文化?】
【拒绝酒桌文化,从我做起!】
我这一出来,真看到沈晏辰满脸通红,以我对他的判断,看来他也是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