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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的家庭(第2页)

现在我的手头上已经有了7万元,还差3万元没有着落,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向阎志凤张了口,我说:“你手里有钱吗?借我一些,妞妞治病还差3万元,我要用这钱去救妞妞的命。”

老实说,要不是妞妞的病情这么严重,我是不会向阎志凤张口的,因为男人都有尊严,不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况且阎志凤在钱财方面很小气,我怕跟她借钱会让她往别的地方想。

听说我要跟她借钱,阎志凤犹豫了一下说:“钱我的手里倒是有一些,可是没有那么多。”我说:“那你就有多少给我拿多少吧。”阎志凤说:“我卡里只有6000多元了,你要用就都拿去吧。”虽然我觉得阎志凤这些年只攒下6000多元少了点,但是考虑到她丈夫死后,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她的工资又少,能攒下6000多元也不错了。我向阎志凤表示了感谢,我说:“谢谢你了,等我有钱了就立即还给你。”阎志凤苦笑了一下,说:“谢什么,又不是外人,你有就还,没有就算了,咱俩谁用还不是一样吗。”我一想也是,如今我们都结婚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况且如今孩子都病成这样了,换作是谁都会帮一把的。

现在孩子的病情一天都不能耽误,我明白耽误一天,孩子的脑瘤就会长大一点,挽救她的希望就会渺茫一些。眼看着钱只差一点点就筹齐了,决不能半途而废,绝望之中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眼下只有求助于她了,我想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是的,她就是孙晶。听说她最近混得不错,老公李和平已经从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调到了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任局长了,现在孙晶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局长夫人,想必在经济上也是更加宽裕。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孙晶接起来的时候,我听到那边乱哄哄的,似乎在打麻将。我说:“我有事找你商量,能不能出来见个面?”孙晶说:“有啥事就在电话里说,我正忙着呢。”我听出孙晶的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我想了想,说:“妞妞病了,我想找你商量一下给她治病的事情。”孙晶生气地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有病你给她治病就是了,找我干什么。”我说:“可不是一般的病,她得的是脑瘤。”孙晶这回没有了声音,我听到那边也不闹了,好像孙晶走出来接的电话。这时孙晶的话音又响了起来:“你说什么?妞妞得了脑瘤?”我语气悲伤地回答道:“嗯,而且很可能是恶性的,我已经带她去省城医院检查过了,那里治不了,现在打算带她去北京天坛医院继续治疗,可我现在手头的钱不够。”说到这里我的语音有些哽咽。孙晶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我的话,心直口快的她随即说了一句:“沈嘉明,我可警告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儿,如果你想要妞妞的抚养费就直接跟我说,你跟我编造这样的理由不觉得有些缺德吗?”我听孙晶这么说,心里有些愤怒,心想这都到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怀疑我。为了治好妞妞的病,我强压着怒火说:“你要是不信,就过来看看孩子吧,我怕你来晚了都看不到了,妞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说完之后,我心情郁闷地挂掉了电话。

可能孙晶听得出我不是在开玩笑,再加上她也了解我的为人,我刚撂下电话没多久,她就打车过来了。孙晶一进屋,看到妞妞因为打激素而变形的脸,心里十分不好受,显然也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尽管孙晶一直对我心存成见,但作为母亲,她还是爱孩子的。孙晶来到妞妞的床前,手摸着女儿的脸蛋,问道:“妞妞,快告诉妈妈,你哪里难受?”妞妞看到妈妈来了,流着泪说:“妈妈,我哪儿都不舒服,我不想有病,我想上学。”孙晶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点点头说:“乖,宝贝儿,只要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就去上学,好吗?”妞妞点点头,似乎有些倦了,将眼睛闭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孙晶见此情景,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我身上,转身埋怨我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孩子病成这样咋才知道给她看?”我委屈地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孙晶显然不相信我的解释,她看了看我,又转身看了看阎志凤,嘴里说道:“该不是为了忙着结婚而没顾得上给孩子看病吧?”我听出孙晶的话里明显有挖苦的含义,这要是以往我早就发火了,可这次不一样,我还需要她的帮助,我想只要孙晶能拿出钱来给妞妞治病,即便是她说再难听的话,发再大的脾气,我都能忍。

我说:“现在妞妞的情况很不好,省城医院已经不能收治了,只有去北京看看或许有挽救的希望,可是去北京至少得准备10万元钱,我该借的都借了,还差两万多元没有着落。”孙晶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拿钱是吧?”我说:“不是让你拿,是向你借,你放心,等我以后有钱了,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怕孙晶不相信,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我可以给你打个借条。”孙晶用眼睛白了我一下,似乎在说:“你拿什么还啊?”然后,孙晶打开皮包,从里面拽出两捆钱递给我,嘴里说道:“这是两万元钱,快拿去给妞妞看病吧。”说完,孙晶还补充了一句,“这两万元钱不用你还,如果还需要更多的话,我希望你自己想办法,你是男人,既然孩子已经判给了你,你就要负责她的安危冷暖。”

我手拿着这两万元钱,感觉沉甸甸的。孙晶的态度很明显,她只是出于做母亲的道义和责任才拿出两万元给孩子治病,按说孙晶现在有钱,但是在她看来,我们离婚了,孩子判给了我,孩子有病就得该我花钱来治,她能拿出两万元似乎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手里握着这沉甸甸的两万元钱,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欲哭无泪,心想这就是生活,它残酷到不跟你讲一点情面。

终于凑够了给妞妞治病的费用,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我提早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临出发前,一直不迷信的我特意去庙里上了一炷香,我给孩子抽签祈祷,希望这次北京之行能给她的生命带来转机。同时,为了解心疑,我也拜访了庙里的高僧,我说:“是不是我们当父母的做了什么坏事,就有可能报应到孩子的身上?”师傅笑着回答道:“不是的,是孩子自己前世的业障太重了,而她现在还不懂事,所以只有父母来帮她承担。”我说:“如果她前世真的有什么罪过的话,就让它都落在我的头上吧,我不想我的女儿受此折磨。”师傅安慰我道:“施主看开些,一切都是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施主要保持一颗平常之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我动身去北京之前,也有一些关系比较密切的亲友委婉地劝我道:“嘉明,要不你就放弃吧,你已经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既然省城医院已经确诊为恶性脑瘤了,那你投入再多也白搭,不能眼看着这10多万元钱打水漂啊,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给孩子买些好吃的,多陪陪她。”谁要是跟我说了这种话,我就对他怒目而视,我说:“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努力争取,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就不信我救不活她!”

本来孙晶也想跟我一同前去北京的,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看到她有些犹豫,一副想去似乎还有些顾虑的样子,我猜她是怕李和平会有意见,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带着最后一线希望,我来到了北京天坛医院,这里一个姓罗的主任医师接待了我,他详尽地看了妞妞的病情资料,然后发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首先,他怀疑这不是一个胶质瘤,而是生殖细胞瘤。同时,他还告诉我说,生殖细胞瘤是少数对放射线极为敏感的肿瘤之一,从后果来看相比于胶质瘤要轻微得多,一般单纯通过放射治疗就可以治愈。他建议我们先做一个诊断性的放疗,这样既安全又经济。我一听有可能不是胶质瘤,原本已经几乎灭绝的希望再次被重新点燃起来,我此前已经查阅过大量资料,知道只要不是胶质瘤,那么妞妞就有被治好的可能。所以当即决定听从医生的话,做诊断性放疗。

虽然放疗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操作,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比的漫长,我知道这两分钟是决定女儿命运的时刻,每一次机器的运转,都预示着女儿在和死神做着顽强的拼搏。我的心灵在经受着从未有过的折磨,就好像绷紧了的丝弦,稍不小心,一抻即断。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我也在焦急中一天一天地祈祷着奇迹能够出现。

妞妞也很奇怪,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依恋我,每天晚上都要我坐在她的身边才能睡着,她可能也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不跟父亲在一起,恐怕将来都没有更多的机会了。我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似乎世界上仅剩下我们两个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按照医院的规定,诊断性放疗要做10次20GY的常规,当这一切终于结束之后,该是检验治疗结果的时候了。这天的下午4点半,核磁共振的片子终于出来了,我等在检验室的门口,像等待最后的宣判一样,心里充满了忐忑,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医生终于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将片子递给了我,语气平和地说道:“还好,孩子得的是生殖细胞瘤。”我一把抢过片子,果然看见那片子上清晰地显示,瘤子已经小了很多。我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我,我想笑,又想哭,最后只是紧紧地搂着妞妞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她的脸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亲。那一刻,任何语言也无法表达我复杂的心情。我注视着身边的女儿,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是的,只要她还鲜活地站在我的身边,只要她还能冲我灿烂地微笑,我今生别无他求。我深情地对妞妞说:“妞妞,爸爸爱你,你知道爸爸爱你吗?”妞妞点点头,高兴地答应道:“嗯,爸爸,我的病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妞妞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用手指点着片子说:“爸爸,你快看啊,我的瘤子好像小了好多啊!”在此之前,由于我经常拿着片子看,她也跟我学会了一起看片子,知道了那个圆圆的白白的、里面有一些花纹的东西就是瘤子。我说:“嗯,你没事了,爸爸再也不用担心失去你了。”这样说着,我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幸福的泪水止不住潸然落下……

为了帮助妞妞更好地恢复,我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做运动,尽量让她的肢体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在医院的病床前、花坛边、甚至柳树下,都留下了我们爷俩儿锻炼的身影。那久违的笑声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我喜欢和妞妞一边锻炼,一边打闹,她会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咯咯地笑个没完。每每这时,我就亲吻她的脸蛋,充分地体味着这美好的瞬间,我要把这生命中每一个欢乐的时刻都记录下来,印记在脑海中,这对我来说,将是最弥足珍贵的财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越。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妞妞的各方面状况已经得到了根本好转,她的精神头也越发的足了起来。现在妞妞已经能主动找护士聊天,医院里也没有哪个护士姐姐不喜欢她,大家都管她叫“小美女”或者“小天使”。很快,三周的治疗计划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核磁共振显示肿瘤也进一步缩小了,为了减少继续放疗给脑细胞造成的损伤,我又选择了给妞妞做γ刀来消灭残存的肿瘤细胞,进而巩固前期治疗效果。医生告诉我,γ刀也是一种射线,虽然做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但是做之前要在头上打上固定头架,打麻醉针和螺钉的时候会有一些疼。当妞妞按照医生的要求上完头架出来后,我看到她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那个铁架子无情地固定在她的头上,小小年纪看起来就好像被上了刑具一样,我的心里禁不住一阵心疼。医生赞叹地对我说道:“你的女儿很坚强,固定头架时她没有哭。”我冲她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妞妞回了我一个同样的手势,然后微笑着进了γ刀室。

下午4点刚过,女儿做完手术取下头架,笑眯眯地望着我说:“爸爸,我还以为要在我的脑袋上钻个窟窿呢,吓死我了。”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怎么会呢,如果在你头上钻个窟窿爸爸也不会同意的,谁要是钻了爸爸就跟他拼命。”妞妞点点头:“嗯,我就知道,所以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怕!”妞妞自豪地说。

中秋节的前夜,我终于带着女儿从北京回到了家里。当天晚上,我们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有笑声,也有泪水。窗外华灯初上,美丽的夜色中闪现的是万家灯火,我从未感觉到有哪一年的中秋像今年这样,月亮这么的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对我来说是如此珍贵。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所幸的是,如今噩梦已经过去了,谢谢上苍,我的妞妞还在。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一世,金钱名利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的健康、平安和快乐!

妞妞回来后,没几天就回到了原来的班上,继续实现她上学的梦想。老师和同学们都特别照顾她,允许她在感觉精力不济的时候在家休息,同学们还帮她抄作业,做练习。而此时,我也特别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只要下班没事,就都尽量早早回来陪她。

这次去北京看病,我借来的10多万元钱没有全部花完,我把那要紧的都还了,最后剩下两万多元只能在孙晶和阎志凤之间还一个人。我想现在阎志凤跟我亲近些,她的钱晚一些还没有关系,就对她说:“志凤,如果这钱你不着急花,我就先把孙晶的钱还了,我不愿意欠她的钱。”阎志凤说:“你愿意还就还了吧,反正我也不着急花。”阎志凤这话说得似乎很洒脱,但是表情却怪怪的,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当天就把钱给孙晶送了回去,孙晶见我给她送钱来,感到十分惊讶,她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我能把钱还给她。我说:“是的,没用完,就先还给你,用的时候再从你这里拿吧。”孙晶迟迟没有伸手接那钱,我感觉她在犹豫。我说:“你拿着,但凡我有一点能力都不会麻烦你,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看到孙晶的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然后,孙晶接过那钱,打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十张递给我:“拿去吧,给孩子买点营养品。”我没接,只说了句:“你要是愿意给,当面给孩子吧,我不要。”语毕,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能感觉到孙晶拿着那钱,在我身后呆呆地站了好久。

我发现自从妞妞看病回来以后,阎志凤好像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我以为是最近一直忙于妞妞的疾病,对她们娘俩儿疏远了,引起她的不快。我解释道:“对不起,最近孩子的病没少拖累你,跟着一起操心上火的。另外,最近对你和磊磊也关心得少了些,请不要往心里去。”阎志凤说:“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呢,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好吗?”我看阎志凤说得比较坦诚,也真就没往心里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阎志凤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后来我的预感不幸得到了证实。那天我跟公安局交警大队的一个同事在一起闲聊,聊到了他多年前处理的一起交通事故,他说:“那被撞死的人也真够倒霉的了,好几个人一起在路边走,他还靠近最里侧,那车偏偏就冲他开过去了,当场就给他撞死了,别人却安然无恙,你说这事情邪不邪?”我听了心里一惊,心想这不是跟阎志凤前夫的死法一样吗,我以前就听阎志凤提起过,说她丈夫好端端地在路上走着,就无缘无故地被撞死了。我问:“那人是不是姓纪,车祸发生在朝阳街和顺德路的交汇处?”他说:“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当然,我没有跟同事说被撞死那人的妻子嫁给了我。我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后来这起交通事故是怎么处理的?”他说:“还能咋处理,赔钱呗,赔了15万。”我听了大吃一惊,说:“赔了15万?那么多,我咋不知道呢!”我那同事瞪了我一眼,说:“多吗?15万换一条人命,我看可不多。”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原来阎志凤的老公被撞死之后,她得了15万元的赔偿,可是却一直没有跟我说,她有钱不跟我说倒还罢了,可是这次妞妞有病之后,她居然一咬牙只借给我区区6000元,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还不是她跟我留有心眼吗?我想当务之急是核实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么我万万不会原谅她。我倒不是非得打她这15万元钱的主意,毕竟是她丈夫用生命换来的,只是我不能原谅她在抢救妞妞性命的危难时刻,竟然能做到手掐着大把的钱袖手旁观,这样有悖于良心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出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很明显从她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一切都是真的。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做我的事情去了。阎志凤似乎很担心她没有借钱给我,我会责怪她,自己就解释道:“现在那钱不在我的手上,都被我借了出去。”我说:“也是,这么一大笔钱,谁会放在手里,不过你全借出去,也信得过人家?借谁了,不怕人家到时候不还你啊!”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想知道她借给谁了,那是她的自由。但凭我的判断,阎志凤绝对不会把这么多钱都借出去,这不符合她的性格。果然,没一会儿,阎志凤就想了想说:“还有一部分被我存了死期,我想等日后磊磊上大学或者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用。”我说:“哦,死期的不能支出来吧,支出来会按活期付利息的,对不对?”这回阎志凤一言不发了,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即便你存了死期,正当我用钱都快急疯了的时候,你支出来两万借我,挽救妞妞的生命,我会一辈子都感激你。可你说一千道一万,毕竟没有借我是不是?存死期就是理由吗?还不是不想借吗?至此,阎志凤在事实面前已经无话可说。

那一刻,我瞅了一眼这个外表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女人,心里面却厌恶至极。当天晚上我没有和阎志凤一起睡,而是跑到隔壁和妞妞一起睡的。我几乎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的问题,同时也断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跟阎志凤说:“咱们还是分手吧,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阎志凤睁大了惊讶的眼睛,问我:“为什么?”显然她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个决定。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的房子还没有到期,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不过你跟租房户说说,不要让他们续租了,大不了你返些房租给他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志凤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她说:“你要我离开,是不是就因为我没有借钱给你?”我认真地说:“这不单是钱的问题,还关系到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你不借钱给我,就是不信任我,你说,我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那么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看了看阎志凤,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如果是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阎志凤哭得很伤心,看得出来她是不想离开我的。可是我已经不想再给她任何机会了,如果我们再继续生活在一起,那么我的下半生都不会快乐。对于她的这种做法,时时刻刻都会在我的心里烙下痕迹。

下班回来,我从同事那里借了6000多元钱,还给了阎志凤。阎志凤似乎也知道我决心已下,她不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果然第二天阎志凤就带着孩子搬走了,临走的刹那,我忽然心有不忍,想要叫住她,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但我确实知道,我们再继续过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阎志凤母子俩牵手离开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尤其是磊磊,说实话我很喜欢他,但真的没有办法,可能这就是生活吧,它很真实,也很残酷。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磊磊将来懂事了,不会认为他沈叔叔是一个绝情的人。

我跟父亲说了阎志凤没有借钱给我的事情,父亲表示理解,他说:“一个离婚女人,给自己留个后手,也是人之常情,这年头婚姻多脆弱,你想如果她把钱都投入到了妞妞身上,万一收不回来,她不是人财两空。”我说:“可是婚姻中没有爱情已经够让人上火了,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这样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况且我用的钱也不多,仅仅是两万元,要是15万她这样做还有情可原。”父亲点点头,说:“嗯,离了就离了吧,这样的女人挺可怕的,孩子都病成那样了,她居然能手里掐着大把的钱就是不帮忙,她的心也不是一般的狠。”我说:“嗯,如果今后不能找一个跟我坦诚相对的,那我情愿不找了,这辈子领着妞妞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父亲看我又这么说,禁不住摇头叹息。

我一把将妞妞搂在了怀里,没想到孩子这样懂事,我说:“好孩子,爸爸今后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要跟爸爸说好吗?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妞妞点点头。

阎志凤走后,照顾妞妞的重任又重新落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有秦老师和父亲帮忙,我的负担没有原来那么重了。经历了这一件事之后,我觉得跟妞妞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加之妞妞刚刚大病痊愈,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天下班后都及时赶回家里,和孩子待在一起。

妞妞自从得病后,好像比以前更加依恋我,每天晚上都要我搂着她睡。妞妞常常撒娇地问我:“爸爸,你说为什么我不听到你的呼噜声就睡不着觉呢?”我说:“你这孩子,净瞎说,呼噜声有什么好听的,爸爸现在搂着你睡,将来长大了你迟早都要一个人睡。”妞妞说:“我就偏不一个人睡,我要爸爸搂我一辈子。”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就不撒手。我说:“好了,好了,别闹了,爸爸就搂你一辈子好了。”妞妞这才高兴地在我胡子拉碴的脸上亲了又亲。我抚摸着妞妞肉乎乎的小脊背,心中感慨万千,怀中这个可爱的小生命是上天赏赐给我的最好礼物,我不能失去她,相比于她的健康和快乐,我的幸福不重要,为了她,我情愿付出我的一切。虽然孙晶和阎志凤这两个女人都先后离开了我,但是我不后悔,起码还有我的妞妞在,她就是我人生最大的财富。

为了确保孩子能够平安无事,两个月后我又带着妞妞去北京复查了一次,复查结果显示妞妞恢复得非常好,在核磁共振的片子下,已经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了。就连罗主任也很惊讶,他说治疗了这么多生殖细胞瘤的患者,你女儿是恢复得最好的一个,甚至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我听了心里非常高兴,我知道,可能是我对女儿的爱感动了上苍,如今他已经不忍心再折磨我们父女俩了。

最后,罗主任建议我再给妞妞做一个疗程的化疗,以巩固治疗效果,还说这次化疗之后,半年内还没有复发的迹象,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我接受了罗大夫的建议,又陪着妞妞做了一个疗程的化疗。虽然这次化疗妞妞依然有轻微的呕吐现象,但是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严重了。

所谓穷则思变,我心里很清楚,单靠我那点可怜的工资,即便是到了猴年马月我也还不完欠下的外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了。一是利用职务之便,干些吃拿卡要的勾当,尽可能多地往自己的腰包里藏。二是放手一搏,争取靠做正当生意赚钱。其实第一条路对我来说,可能更容易操作一些,只要厚着脸皮、昧着良心就可以了。可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即便我再需要钱,也不想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我一直崇尚做人要坦坦****。再说了,这样做也有风险,弄不好就会把自己搭进去,即便是不进监狱,因此丢了工作也不值得。记得有一次,一个想要出国的人托我办一个户口证明,偷偷地塞给了我5000元钱,可是他有前科劣迹,根本就不符合出国的条件,所以我硬是没给他办,当然钱也被我给退了回去。其实那5000块钱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能解决很大的问题,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开了这个先例,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可能永远都会收不住了。

现在,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来赚钱了,那就是做生意。

可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我等了许久,才等来了一个机会。由于我们碾子沟乡属于半山区,周围开了很多家采石场,其中有一家是一个广东人开的,名叫孙长胜。孙长胜人很老实,也很仁义,是属于那种本分的生意人。正因为这点,他经常会受一些本地的地痞流氓欺负,我曾帮助孙长胜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件,他的采石场经常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前来捣乱,拉料的采石车也偶尔会在半路上被截。后来孙长胜实在吃不消了,就找到我说:“兄弟,咱俩合伙吧,别的不用你干,你只要帮我把这些混蛋摆平就行,采石场的利润我分你一半。”我一听,立即摇头道:“那怎么能行,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及时处理就行,用不着采取这种方式。”孙长胜却哭丧着脸说:“可是这帮兔崽子你今天去处理他们,明天他们又会回来报复我,我可跟他们折腾不起,这次就算我求求你了,你要是不入股帮我,那我的采石场就只有倒闭的份儿了。”我看孙长胜说得言辞恳切,联想到自己的境况也确实艰难,需要增加一些收入,便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入股也行,不过不能采取那种方式,否则有充当保护伞的嫌疑,要入股也名正言顺地入,好歹我都要拿一部分钱出来。”孙长胜听了,高兴地说:“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拿太多,只要象征性地拿5万元就行了。”我一听,心里还是吓了一跳,心想5万元啊,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小数目,但对我来说却是巨额资金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5万元钱我上哪儿弄去?不过我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嘴里答应道:“行,等我凑足这5万元钱之后,就跟你一起入股开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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