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第九章 良心的天平（第2页）

小张老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以沉默回答了我。

这让我确信她确实这样说了无疑。

我很生气，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小张老师在电话那头解释说：“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跟他过下去了，他总是跟我发誓说不再赌了，然而过后又去赌……”听得出她一肚子的怨气。

我打断了她，我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说这样伤人的话，你这样说不但伤害了他，连我都伤害了，你知道不？”

小张老师又是沉默……

我说：“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还行，本来就是清白的，你这么说会让他怎么想？你太任性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

我挂了电话。然后转身冲正发呆的小张老师的丈夫说：“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和她再联系的，我向你保证。”

小张老师的丈夫听了很高兴，居然跟我说了一句：“那谢谢你啦。”我很奇怪他能对我说谢谢。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的心里突然很难过，心想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这种程度，那么也真是不错了。他明知道打不过我，却还来找我理论。当我承诺不跟他妻子再联系的时候，他居然对我说谢谢。我想所有这些，都是爱的表现吧。

我又对他说：“兄弟，如果你真的爱她，我奉劝你就不要再赌了，你知道这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如果你再赌下去，即便是我不跟她联系，她也一样会离开你，好好地珍惜她吧，别等着失去了的时候才知道可贵。”

那人说：“你就放心吧，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再赌了，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小张老师的丈夫走后，我又给小张老师打了电话，告诉她，她的丈夫还是爱她的，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小张老师说：“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也很后悔，你放心吧，我以后不再会用类似的话气他了。”

我撂下电话后，心有感触，心想这就是生活，总是有这些不完美，总是有这样的阴差阳错，你爱我，我爱她的，很难说清的是是非非。

后来，通过我的侧面了解，经过这次事件后，小张老师的丈夫果然戒掉了赌瘾，他也很少再和小张老师吵架了，随着他们的孩子顺利出生，日子也趋于平淡和幸福。我很欣慰，幸亏没有和小张老师发生什么，否则又将会导致一个家庭的破裂，如果那样，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可能会是很多人，甚至包括他们的孩子。

我的日子也趋于安定，现在妞妞终于顺利地升入中学了，这标志着在她的人生中，又开始了一个重要的阶段。妞妞开学那天，我特意开车去送她。在车上我忍不住叮嘱她道：“妞妞，如今你上中学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从今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太任性，不要太自我，学习要刻苦，争取取得好成绩。”

妞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望前方，嘟起小嘴，不耐烦地打断我道：“爸爸你怎么这么唠叨啊，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侧头看了她一眼：“是吗？爸爸唠叨吗？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妞妞说：“可不是，整天到晚让我好好学习，真的很烦哎！”

我说：“怎么，现在就嫌爸爸唠叨了？爸爸这也是为你好，你以为中学会像小学那样轻松啊，中学会多开很多门功课，单凭耍小聪明是不行的，必须得扎扎实实地学。”

妞妞说：“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学习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说只有健康、平安、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我是说过健康、平安、快乐重要，但是没说过学习不重要，反正这次你上中学后，学习落后就是不行，小心我收拾你。”妞妞听我这么一说，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窝在座位上不吭声了。

我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倒把我曾经说过的话当话柄了。要说这人吧，也真是奇怪，当初妞妞有病时，我想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只要她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就行，无论她今后的学习好还是坏都无所谓了，可一旦当她真的恢复了健康以后，我又不那么想，希望她的学习能够名列前茅。可能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吧，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得更好。

这次同上小学一样，我依旧托关系把妞妞分进了一个好班，同时，我也暗中给班主任老师送了一个红包，告诉他多给妞妞一些关照，因为我听说这个中学很乱，有了这个红包之后，我想老师一定会给妞妞吃些偏食。没有办法，现在的社会就时兴这个，虽然我很讨厌搞这些旁门左道，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我也认了。我想很多家长都跟我一个心理，为了孩子，付出多少都无所谓。

妞妞上中学之后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的出现让我感到很意外，她不是别人，正是妞妞的姥姥。自从我们搬新家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她名义上是看妞妞，但我却觉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她进屋之后就四下里张望，看到装修一新的大房子，以及现代化的时尚家具，她啧啧地赞叹着，显然对我能有现在这样的居住条件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对丈母娘一直没有好感，自从上次在她家大闹了一场之后，她很少再来找我的麻烦。有一次见面是在妞妞病重期间，她出于良心和道义来看了妞妞一次，我们算是又碰了面。这之后，如果她想孩子，一般都是孙晶把妞妞接过去，在她家里住上一两天。

丈母娘见我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有些尴尬地说：“听说妞妞上中学了，我特意来看看她。”然后招呼妞妞道，“妞妞，你过来，看看姥姥给你带什么来了？”妞妞跑了出来，看到丈母娘之后，礼貌地叫了一声姥姥。说实话，妞妞对丈母娘也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这也是和这些年丈母娘对妞妞付出太少有关。尤其在妞妞患病住院期间，丈母娘只来看过妞妞一次。后来当丈母娘听说妞妞得的是不治之症之后，给妞妞扔了1000元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猜她可能是害怕让她出钱给妞妞治病。后来当她听说妞妞病好了，又假惺惺地来看过妞妞几次。当时，我已经将房子卖了，租住在漏风漏雨的房子里，她又难免说一些风凉话，意思幸亏孙晶离开了我，否则指不定正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还说妞妞可真命苦，这辈子注定了连好日子都享受不到。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丈母娘来我家态度却有了很大改变，她可能猜到我的生活有了根本好转。她一反常态，拿出一件毛衣，说是特意给妞妞买上好的毛线织的，天凉了怕妞妞冻着。同时，又像变戏法似的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两瓶好酒，说是别人送的，放在家里没人喝，拿来给我喝。我从来没有见丈母娘对我这样好过，我说：“我这不缺酒喝，你拿回去吧。”说实话，我不想要她的东西，她的东西要了之后，指不定会生出多少麻烦来。

丈母娘却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地将酒放在了角落里，然后扭头对妞妞说：“妞妞，有没有想姥姥啊？”妞妞当然会说想，丈母娘听了就很高兴，揽过妞妞抱了抱，我看到妞妞一副应付的表情。然后丈母娘又缠着妞妞家长里短地说了很多废话，我看到妞妞心不在焉，她还有很多功课要做，肯定是想要去做功课，又不好意思拒绝丈母娘。

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说：“妈，妞妞还有很多作业要做，你先让她去做作业吧，否则太晚了怕她完不成。”丈母娘听我这样一说，赶紧说道：“好！妞妞快去做作业吧，看我都老糊涂了，光顾着说话了。”

我目送着妞妞进入了书房，丈母娘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了看我说：“其实我当初挺不希望你和小晶离婚的，唉，现在看看妞妞，觉得孩子真可怜，孩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唉！”说着说着，丈母娘的眼泪居然掉了下来。

我感觉心里一阵反胃，心想当初她巴不得我和孙晶离婚，如今却说起如此虚伪的话来，真是让人恶心。我说：“我现在跟妞妞生活得挺好的，别的孩子有的，妞妞都有；别的孩子没有的，我也让她有了。”

丈母娘又说：“当初我就不看好那个李和平，就知道这半路夫妻不长久，现在可好，小晶天天和他吵架，听说前几天还打到一起了，小晶可真是命苦啊。呜呜呜……”

我没有说话，心想孙晶和李和平吵架关我什么事，她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丈母娘用手抹了抹眼泪，瞟了我一眼说：“对了，我听小晶说，你们前一阵子接触挺频繁的，她还在你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我说：“是的，那几天她跟李和平闹得凶，没地方去了，去你那儿又怕你担心，就在我这住了几天。”

丈母娘试探着问：“要不你们就复婚吧，我看你们现在感情挺好的，妞妞也离不开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