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金陵那边是薛家的传统势力,问题不大。
广东那边有一省巡抚的关照,也有粤海將军这样的故旧,至於京城,京城这边关係更足。
这还不止。
都知道永信票行有钱,永信票行也藏不住,各地大把的撒钱。
就京城的京营,多少参將总兵收到过永信票行的孝敬,听说都已经明码標价,总兵每年一万两银子的孝敬,参將五千两,游击一千两。
如果只是大肥羊,那么大家只会吃干抹净。
可永信票行不只是大肥羊,谁也不敢光吃不认帐,那么永信票行在京城,光京营里的势力就可想而知,眼前的人虽然是个商人,但有资格这种话。
王英拿不定主意的是,因为节帅的原因,永信票行没有拉拢过河西营,至於东军右路军,根据自己的了解,也只接近过几个总兵参將。
蓝槐看出王英的犹豫:“千总莫要误会,是解决士兵们的军餉,而不是要行贿千总。”
“是节帅的意思吗?”
王英好奇道。
蓝槐摇了摇头,“节帅要是知道河西营的困境,一定会出手,但是节帅在千里之外,又日理万机,就算知道,也不会这么快。”
“那你的意思是?”
王英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蓝槐一脸平静,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王英毛骨悚然。
“永信票行在京城每年的最多,大概要打点十几万两白银,占永信票行全年打点费用的一半,所以永信票行在京城並不担心自身安全。”
每年打点十几万两。
王英没有怀疑蓝槐的话,只是呕舌永信票行出手之阔绰。
每年光打点的钱高达十几万两白银,那永信票行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富可敌国。
王英今日大开眼界,说来也怪,越是如此,王英越是觉得这样的永信票行才对,配得上他的名气,也让他越发的慎重。
“那为何还找上我们河西营呢?”
“因为节帅的原因。”蓝槐笑道:“对外人的钱再多,心里头还是外人,对河西营,虽然咱们才刚开始接触,反而从內心里当做自家人。”
“河西营三千人,从今年开始,永信票行每年补贴河西营三万六千两银子,哪怕朝廷一毛不拔,也足够维持河西营的军餉。”
三万六千两,如此大笔的財富,从眼前商人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微不足道似的。
王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实力。
蓝槐不担心王英拒绝。
之所以如今才来见王英,一个是王信给河西营留的底子太厚,锦上添没人记得,雪中送炭才能刻骨铭心,为了利益最大化,蓝海一直在等。
等的同时,也在悄然的观察。
比如这位王信提拔起来的王英,能不能配得上王信的重视,以及他能不能带领好河西营。
事实已经证明。
河西营依然是东路军的精锐,王英是个忠诚的人。
加上河西营的困境,蓝槐选择了出手。
离开了河西营,蓝槐回去京城,来到东城区胡同里的一间大宅子。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