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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第2页）

周庭险些气得把手机摔出去：“你还借了吴叔叔的钱？”

周霄沉默。

“有本事……”周庭赞道，“不过没事，都是老朋友，我替你还，别在这胡搞了！”

周霄看看他：“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身侧人嗤笑：“还公司？”

车子下了高速开上环路，司机将周庭放回成元所在的写字楼，临走时中年人回看一眼：

“老实在家待着，别以为自己有本事了，我随时可以断你资金流，到时你可能连朋友都没有了。”

说完笑笑，砰地一声关了车门。

周霄在后座上静着，司机默默将车开回别墅，他走下，进到许久未回的门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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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昕从广城飞回来前，给周霄发了信息，祝贺他进展顺利。

而她自己这边，却是意料外的挫折。

她确实见到了廖青，那人除了开始的怔愣外，很快就恢复了轻佻的从容。

隋昕此刻才感觉，原来被廖青针对，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她原以为带着项目而来，对方多少会有点兴趣，她准备了颇优的分配方案，不但项目算二部的业绩，她自己也只要平时一半的奖金比例，多余部分任廖青分配。

然而方案抛出的一刻，对面直接笑了：“这种要拆架构的项目，费时费力，结果还不一定怎样，”廖青挑眸看她，“我这儿可腾不出人手折腾，隋总要是看好，自己弄吧。”

利落的软刀子进出，她要是能自己弄，还用坐在这里吗……

隋昕盯着对面，狠狠咬了咬牙：“我再减三个点，廖总你给我两个人，三个月，我还你一个结果。”

对面轻讪一瞥：“说完了？”

语毕起身，毫不犹豫地出了会议室，独留隋昕坐在原地。

敞亮的房间中温度适宜，她却觉得后颈冷冷灌风。合同她已经给了韩总，牛也吹出去了，此刻如果掉链子，那绝对是把人得罪得死死的。

隋昕搓搓手，倒吸口气，默默出了总部办公大楼。

路上她接到个电话，是公司人力的，说领导反应她上个月无故缺勤，绩效工资就没法发了，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可能面临解约，让她注意点。

隋昕笑笑，说知道了，南方依旧温暖的街道上，她默默缩了缩身。

回到京城，隋昕如约去韩总那里拿了盖章的合同，沉甸甸一打端在手中，对面和蔼地笑问她何时进场？

隋昕轻说着下周，却在韩总的点头中有种风萧萧兮的悲怆之感。

回到家里，她试着联系了其他几个投行事业部，简单谈了项目和分配，得到的回复都很客气，却明显不怎么积极。

后来有人私下跟她说，廖青给各部门老大都打了招呼，说她在上个项目尽调不利，拖到最后才发现重大问题，害得申报延期。

隋昕苦笑，原来如此……

她踌躇着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抬手给周霄发了信息，问他那边进展怎样，她现在亟需一些好消息冲散内心的忧郁。

约莫半小时，对面拨了电话过来，声音轻轻的：“本周他们投决会，如果顺利，下周就签了。”

隋昕笑笑，也不知是听了这消息，还是听了这声音让她莫名开心：“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悠悠说道，偏头看看门廊架子上的手提袋，白底打着银色蝴蝶结，是周霄惯用的香水牌子，只不过她挑了个新的味道。

“谢谢，”对面轻笑，问着，“你那边呢？”

周霄坐在卧室窗前，看着写字台上一纸委托书，他为了救急，临时将签约、决策权全部转让给了高云熙，并让对方跟投资人说自己去外地落实渠道了。

屋外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周霄眯了眯眼。

隋昕这边在他走之前就和VT签约了，有了这个项目，公司总不至于跟收入过不去。他如此想着，此时应该已经重入正轨，忙得热火朝天了吧。

唇边展出一抹笑，周霄等着猜想被验证，却在隋昕的沉默中慢慢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