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霄端坐椅中:“你直接说吧。”
段郁悠闲地向后靠了靠:“做生意的没有不缺钱的,一千五百万,我全款付,你两天内搬走。”
周霄屏住呼吸:“一千七,不能再低了。”
段郁讽刺地看看他:“上次是说一千八吧,你一张脸要了一百万,还真给自己贴金。”
周霄隐隐吸气:“段总教育得是,我没您看的明白。”
对面仰头大笑,“学乖了?”跟着探探身,“我说一千五,你说一千七,你觉得你一个低头,值两百万?”
周霄手指顿了顿:“段总,房子归房子、我归我,不要混为一谈。
“哈,又来教育我。”段郁抿嘴笑笑,“周霄,看来你是真的难了,要不能如此屈尊降贵?所以就别在这儿装这破架子了!”
他巡视男孩,扔了个烟盒在桌上:“你给我鞠个躬,说自己错了,再点根烟,我就给你这两百万。怎么样,待你不薄吧?”
屋中诡异地安静着,周霄胸膛隐隐起伏,手在腿侧克制地握紧。
“还犹豫?没事,你慢慢想,我每多来一次,就降一百万,你不怕,我也不怕。”
说罢便要从沙发上起身。
“段总,”周霄隐隐张口。
段郁停步回头,眼见后方人从桌上拾起那烟。
他勾唇冷笑,两步坐回椅中,等着周霄站到他面前。
男孩高大的身躯缓缓立起,脚步在几秒后挪动,待一切就绪,段郁笑笑:“小宋,给他拍下来,后边我还要好好欣赏。”
周霄霍然抬头。
对面人乐了:“怎么,这么有镜头感?要不来段自我介绍?”
半扬的下颌挑挑,随着目光放肆巡视。
周霄狠戾地盯着前方,眼中仿佛滴出寒来。
段郁无所谓地勾勾唇,指挥那司机开了手机,摄像头直对桌前,幽深黑洞泛着乌光。
周霄静默伫立,段郁也就坐在那儿等,半晌呵笑着说:“我再给你十秒,不行咱们就下次。”
男生眸光猝闪。
段郁冷哼一声朝后偏头:“你帮他数着点。”
“司机”听令执行,暮沉的报数声回**在屋子里。
周霄手指几乎攥碎,鼻翼在倒数中翕合。
段郁唇角扯出看戏的弧度,脸上尽是难言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