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对高明的一句“以后再说吧”很不满意,因为她已经试探高明很多次了,每次高明都是这样搪塞她,孟茹岂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知道高明是不会轻易离婚的,而她自己已经对这份感情倾注了太多东西,如果不能如愿以偿地与高明结婚,那么,无疑在这场感情的角斗中,她将是输得最惨的一个人。孟茹是一个极赋有心机的女人,她怎么会轻易言败?她不但想要事业上的成功,同时也要得到家庭的幸福。当孟茹意识到靠正当的方式无法得到高明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心里酝酿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来逼迫高明离婚,当这一想法逐渐在心中成熟时,孟茹自己都感到无耻,但她已经管不了那许多了,如果她现在不去努力争取,真的等到有一天红颜老去一场空的时候,谁又会去可怜她呢?
这边孟茹已经做好了要角斗的准备,她开始一点点实施自己的计划。她故意趁高明在家的时候打电话给他,问一些看起来好像很重要,其实又不很重要的事情,迫使高明不想聊也得和她聊上三五分钟。即使高明不在家,她也会偶尔打电话到高明家里,每当淑芳接起电话她都不说话,等到淑芳喂到第三声的时候,她就把电话挂掉。同时,她开始更多地在高明面前提起想要和他结婚的念头,并且张罗着要买一处新房,让高明意识到她想要嫁给他。
在孟茹的逼迫下,高明有些心烦了,他对孟茹说:“你不要总往我家里打电话,本来淑芳就怀疑我们在一起,你这样会更让她对我没信心的。”孟茹说:“我找你不是有事嘛,难道打个电话都不行?”高明没好气地回答道:“你有事情可以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说啊,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听高明这么一说,孟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委屈地哭诉道:“是的,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那个家,根本就没有我,你总怕我破坏了你的家庭,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我是什么啊?”孟茹边说边哭,好像是带雨的梨花,哭得伤心至极。
高明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一见孟茹哭他就慌乱不已,赶紧陪着笑脸道:“你别哭了,谁说我的心里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能每天创造机会和你在一起?但你也要考虑到我的苦衷才好,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孟茹擦了擦眼泪说:“我不管,反正你爱我就要想办法和我生活在一起,否则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只相信实际行动。”高明说:“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得给我时间,她对我那么好,我现在想要离婚也没有借口啊?”孟茹说:“不管怎样,如果半年之内你还不离婚,那么我就彻底离开你,你别指望我再见你,我会在心里恨你的!”孟茹故意将“恨”字说得很重。高明听孟茹这样一说,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想当初勾引孟茹上床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现在他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了。
孟茹当然没有被高明一时的缓兵之计所迷惑,她仍旧采取各种方式对高明施压,包括偶尔往高明家里打电话。这天下午,当孟茹又一次把电话打到高明家里的时候,接电话的是淑芳,孟茹照例没有说话,正当孟茹想要撂下电话的时候,淑芳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我奉劝你今后还是别打了,你就是再打我的男人也不会跟你,因为他是我儿子的父亲,他的心里还有这个家,而你只是他消遣的工具而已,想想我都替你感到悲哀……”说完,淑芳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最容不得同性的侮辱和蔑视,当涉及自身尊严的时候,往往会不顾一切,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反应。现在的孟茹就是这样,身处在感情的旋涡中,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感情的路最终走向哪里,她之所以想和高明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她厌倦了偷偷摸摸的日子,她想名正言顺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今,淑芳的一句话更加坚定了她这种想法,她要让淑芳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代价,她要让淑芳后悔用这么尖酸刻薄的语言来刺激她,在孟茹心里,这已经不止是爱高明多深的问题了,更涉及到做人的尊严。孟茹就是这样一个不服输的女人,她那争强好胜的性格不仅体现在仕途上,在感情生活上也同样如此。
其实,淑芳也并非有意伤害孟茹。作为一个妻子,她已经做得够好,之所以说出那些话,也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因为她实在被那骚扰电话弄得心烦,本来自己的丈夫出轨已经够让她上火,没想到这女人还接二连三地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这是无论换作谁都无法容忍的。照说淑芳的修养已经不错,如果换作别的女人,保不准会找到孟茹一顿打闹。其实说到底,两个女人都没有错,只是她们所扮演的角色不同。从孟茹成为高明的情人那天起,她就注定成为淑芳的敌人,这就好比是自然界中的两只兽类,往往为了争夺异性的宠爱,而厮杀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尽管两个女人已经暗中较上了劲儿,但是高明却毫不知情,两个女人的细微变化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或许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还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占据着高明的心灵。此刻的高明,脑子里只装着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样才能扳倒丁伟民,然后找到机会重新杀回市委去,重新开创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在写了无数封匿名信都没有结果后,高明开始上网发贴,他在龙江、天河市的公共网站匿名揭露丁伟民的罪行,虽然很多帖子都被版主删掉了,但仍旧有一些在网络里暗中流行,甚至还有不少回复的帖子支持他,高明很有一种成就感,心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看你丁伟民还能撑多久。果然,没过多久高明就接到了恐吓电话,说如果他再不识抬举乱讲话,就有他好看。高明的心中获得了一丝难得的快感,他知道捅到了丁伟民的痛处,事到如今他又岂能轻易善罢甘休,他下定决心要继续做下去,直到把丁伟民搞臭为止。当然,他也没拿那恐吓电话当回事,心想现在是法制社会,看你还能把我怎样,大不了再找黑社会的人揍我一顿,只要打不死我,我就一定会继续告下去。
这一天,高明突然接到了淑芳的电话,说乐乐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高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到底咋回事?你说得详细点。”淑芳说:“乐乐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我的办公室等我,然后与我一起回家。可今天放学后他就一直没有过来,我还以为他在操场玩,就去操场找他,结果同学都说他走了,打电话去他奶奶家也没有……”高明说:“你报警没?”淑芳说:“还没有,不过是个把小时的事情,还用报警吗?”淑芳用试探的语气问高明,显然拿不定主意。高明语气坚决地说:“你马上报警,我这就回去!”高明火速打车赶回了天河市,下车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学校跑,见到淑芳后,高明问:“警察呢?”淑芳说:“警察说孩子肯定是贪玩,说不定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他们以前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让我们先找找,他们警力有限,如果找不到他们再过来。”高明一听,怒从心头起,马上再次拨通了110,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现在报警,我怀疑我的孩子遭到了绑架,如果你们不及时出警,那么所产生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负责!”对方显然被高明的强硬态度吓着了,赶紧询问高明在什么方位,他们将马上派人过来。此刻,天已经黑透,依然没有乐乐的消息,高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情很可能与丁伟民有关,说不定又是他指使黑社会的人所为,高明没有想到这个杂碎会想出这么下三烂的手段来对付他。高明有些怕了,如果单枪匹马的和丁伟民斗,他死都不怕,但假如伤及了孩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高明有些不敢想了。
大约10分钟后,警车呼啸着赶到了,从车上跳下来几个民警,询问高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高明便将乐乐可能遭遇绑架的事情简单跟民警说了一遍。民警迅速将信息反馈给了市局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立即下令全市的公安干警,注意在各自管区内搜寻一个8岁左右的小男孩。这边,高明和淑芳也分头去乐乐可能去的地方进行寻找,时间一点点过去,依旧没有乐乐的半点消息,高明的心此刻已经冰凉到底,那种不祥之感越发强烈起来。淑芳更是急得像疯了一样,也不管黑灯瞎火,只顾着深一脚浅一脚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闯。
正当高明几近绝望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市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在某小区的胡同内发现一个小男孩,和乐乐的体貌特征很类似,让高明马上前去认领。高明大喜过望,赶紧和淑芳一同打车急急地赶往那个小区。
到了医院,乐乐马上被送入急诊室进行救治,高明和淑芳等在走廊里,心如刀绞。直到此刻,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语气比较沉重地对夫妻二人说:“孩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不知是谁这么残忍,居然给孩子灌了不少酱油,孩子的身心受到了很大影响,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淑芳就“嘤咛”一声晕了过去,旁边的人赶紧将淑芳抬到病**进行救治,高明则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彻底的惊呆了,他为自己的鲁莽无知而懊悔不已,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早知如此,他宁愿不去告发丁伟民,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淑芳在众人的救治下,很快就苏醒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儿子乐乐的病床前,抱着仍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孩子痛哭不已。医生和护士赶紧把淑芳搀了出来,要她稳定一下情绪,说孩子也需要休息。淑芳在走廊里号啕大哭,当她看到傻站在旁边的高明后,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对着高明劈头盖脸地乱打乱抓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孩子也不会弄成这样!”高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任凭淑芳抓挠着,血印子瞬间就出现在高明的脸上,高明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他甚至希望淑芳打骂得更激烈一些才好,这样反倒能够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等淑芳终于打累了,两手攀着高明的脖子,逐渐瘫软在了他的身上。高明无比心痛地将淑芳抱在了怀里,淑芳仍在不停地哭泣着,嘴里喃喃道:“老天啊,怎么会这样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她那悲伤的样子,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跟着唏嘘不已,大家都在诅咒做这件事情的王八蛋,将来一定会断子绝孙。
这时,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用比较温和的态度对高明说:“你们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吧,协助我们将事情调查清楚。”高明一见到警察,立马又来了精神,语调激动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你们必须将这个禽兽给我抓起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警察立即制止高明说:“你先别激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场合再说吧!”高明一听也有道理,便留下淑芳照看乐乐,随即跟着两个警察来到了派出所。
回到家里,高明心里憋屈极了,虽然乐乐的身体逐渐恢复,但是由于孩子受到了严重惊吓,精神状态显然不如以前好,他变得不爱说话,并且总是睁着恐惧的眼睛,一见到生人就大喊大叫,抱着淑芳不撒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为严重的是,高明得知被灌了酱油的孩子,以后生长发育都会成问题,不长大个儿,身体会呈现明显的亚健康状态,甚至可能会对将来的生活产生影响。
看到神志不清的乐乐和哭成泪人的淑芳,高明有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他心里不服,心想难道被人暗算了就这样不了了之?不!那绝对不符合高明的性格。高明心中暗自发誓:“既然你不让我有好日子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安生,就是死,我也要拽着你一起死。”
那些日子,高明几乎天天都跑去派出所,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但派出所的答复似乎永远都是那句:“我们正在调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后来,高明实在忍无可忍了,站在派出所的走廊里大骂了一顿,骂警察不作为,说他们害怕丁伟民的权势不敢去调查。刚开始时,几个警察看到高明情绪激动没有理他,后来高明再喊叫的时候,就有几个老警过来警告高明,说如果他再无理取闹,就要以扰乱办公秩序的名义拘留他,说完将高明推搡着赶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的高明看到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有一种绝望。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就好像大海中的一滴水,沙漠中的一粒沙,有谁会关心他的死活。他抬起头来,无意中瞥见市政府大楼上高高飘起的五星红旗,心想如此太平盛世,竟然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存在,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吗?忽然,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心中升起:现在是党和人民的天下,就是告到北京,也要将贪官丁伟民拉下马来,否则誓不罢休!
这次高明变聪明了,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便开始下意识地寻找那些受到丁伟民迫害的机关干部、城市下岗职工,以及在征地拆迁中利益受损的平民百姓,准备采取联名的方式控告丁伟民。
那段时间,通过调查走访,高明充分体会到了天河市老百姓的艰辛。他没有想到原来还有那么多普通群众,在丁伟民的**威下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在滨河小区的拆迁过程中,政府允诺的拆迁配套资金迟迟不到位,开发商就是不开工,导致100多户居民无家可归。很多人就在路边搭了一个帐篷,艰难度日。帐篷内苍蝇飞舞、闷热无比,一位60多岁的老人,因为居住条件差,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很快就支撑不住,病死在了帐篷内。尸体是一星期后才被发现的,已经高度腐烂,可惜他临死之前也没有看到新楼的样子。
在上访的群众中,还有一对夫妻特别引起了高明的注意。丈夫坐在轮椅上,口眼歪斜,目光呆滞,妻子推着丈夫,满脸泪痕。原来,他们本是一对幸福的小两口儿,在站前广场附近开了一家特色酒店,生意很是红火。谁知丁伟民的侄子丁猛看了之后眼热起来,执意要将酒店霸占到手,胁迫夫妻二人将酒店低价转兑给他,夫妻二人不从,他就指使一些爪牙去酒店内寻衅滋事,丈夫出面制止,就被打成重度伤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可是由于丁伟民这层关系,打人者至今逍遥法外。
还有一位离职的乡局级领导干部,今年不过45岁,原本是事业发展的好时候,怎奈就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丁伟民,被从重要岗位上调离了下来,安排进残联任职。他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宁肯赋闲在家。当他得知高明正在搜集证据告发丁伟民时,激动地握着高明的手说:“告吧,有什么需要大哥支持你,如果不把丁伟民告下来,天河市的老百姓就别想翻身。”
更让高明感动的是,听说有人要带头告状,天河市机械厂的300名下岗职工自发地为高明捐款捐物,作为告状必要的开销。原来那机械厂虽说不是效益非常好,但是也能维持职工的正常开支,谁知却被丁伟民以国有企业改制为借口,低价卖给了一个与丁伟民关系密切的私人老板,原本价值数千万元的机械厂,却仅仅以900万元人民币成交。为此机械厂的职工曾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这一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现在虽然机械厂已经在私人老板的运作下继续生产了,但300名职工一夜之间就丢掉了饭碗。
告,一定要告!
高明怀揣着写有数百名干部群众签名的上访信,心中信心百倍,他想证据如此确凿,准备如此充分,一定能够告赢!
于是高明开始了漫漫的上访之路,原本以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宽敞大道,谁知道却是一条布满荆棘与坎坷的崎岖小路。高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告倒一个人竟会这样难。
高明的第一站是省政府的信访局办公室,虽然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但高明知道自己不能违反信访条例,所以只和天河市机械厂原工会主席老黄一同前往。而且高明很聪明,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反复告诫老黄,如果有人问起他时,就说他也是一名下岗职工。
在信访局办公室,高明和老黄说明了来意,工作人员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询问了相关的细节内容,并且拿出记录本,刷刷地记录着。整个上访过程将近1个小时,进行得异常顺利,临走之前,接访人员还客气地和二人握了握手,说会尽快将事情反映给有关领导,请二人放心回去等消息。
出了信访局办公室的大门,高明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第一次上访竟然会如此顺利。但老黄的一句话却给高明提了个醒,他说咱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按照经验来说,虽然对方已经把这事情记录了下来,但最终能不能交办还是一个问题。老黄说,他们以前就经常有被信访部门的人热情接待,然后回去等消息的经历,结果却是干等也没有消息。老黄是一个老上访户了,他说的话,高明当然得信。
事情果然和老黄说的如出一辙,高明回到天河市很久了,也没有任何消息。后来他打电话到省政府信访局,信访局的人说他们已经将情况反馈给相关部门了,相关部门不落实,他们也没有办法。高明很激动,又先后几次跑到省信访局询问情况,询问的结果大同小异,而且让高明感到心里不舒服的是,接访人员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差,看他的眼神中明显含有不耐烦的表情。
高明当然不甘心,从信访局出来,迎着头顶上红得刺眼的太阳,他犹疑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一瞬间,高明忽然决定要去北京碰碰运气,因为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他相信党、相信人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正义和公理。
当高明终于踏上了进京的列车时,他有一种悲壮的感觉,没想到自己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让党培养了这么多年,非但没为祖国和人民做出多少贡献,相反却成了社会异己,居然要上京告状。高明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又有谁生来就爱告状呢!”高明相信这次进京,一定能为天河市的黎民百姓讨个说法,让丁伟民之类的贪官们得到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