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一心记挂的组织有人接管,令楚星比自己更加沉着冷静,情绪稳定。
杀伐果断,她更有领导者风范。
花狸子在心里连后事都安排好了。
急促的呼吸重新平静,紧绷的肌肉放松,为拼死一搏预热。
她又弹烟灰。
可香烟快要燃尽了,根本没有可弹的灰。
花狸子将余烟捻在缸中,烟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她本没有烟瘾。
但烟草气确实让她更加镇定了。
她很清楚这种感觉并不来自烟草本身,而是因为那个人。
是那个人周遭的味道。
这种感觉来自无需只言片语的默契,和无可救药的相互依存。
可令楚星今天在何千身边。
她和柳敬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
柳敬介绍了一两个上游供应商,都在弗洛斯山脉南方。
南方的形势大差不差。军阀割据,法治落后,走私和偷渡都不用成本。
文羽已经走了,花狸子思考如何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接举枪挟持柳敬?
风险太大,他的雇佣兵都是贴身的。
只要有人反应够快,她就容易被反杀。
直接说内急去用厕所?
简直是疯了,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地下赌场的厕所可没有通风的高窗。
花狸子找不出谈资,陷入沉默。
她不安地玩着圆形筹码,目光落在了桌面散乱的扑克上。
她的心就像扑克一样纷乱如麻。
什么都准备好了,唯独没算到柳敬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
这包厢本来宽敞,他的雇佣兵往后面一站,顷刻显得异常拥挤。
侍从为柳敬呈上新的雪茄,帮他点好烟。
俯身,花狸子触到长靴里的手枪。
她要保证,第一颗子弹能够穿透柳敬的眉心。
然后自己顺理成章地被当场击毙。
正常情况下的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