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高跟鞋崴了脚,她一痛之下,把鞋扔了。
赤足踏在楼道的瓷砖上,别有一番丢盔弃甲的狼狈。
李渊和心里骂骂咧咧的。
早该知道何千那狗骑墙的货色,爹的,八成要死在自己的不动产里了。
安全通道尽头,幽黑的夜色中,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花璃让令楚星在这儿守着,令楚星就老实地守着。
李渊和下楼速度太慢,她有点等不及,点了支烟解解闷。
借着模糊的月影,李渊和看见她背着一把步枪。
她后退了两步,转过身不要命地逃。
可还没跑出多远,就又急刹车。
身后黑暗中,立着一个人影。
一手拖着自己落在办公室的大衣,一手提枪。
形同鬼魅。
正是花璃。
名贵大衣兜头丢过来,李渊和被砸得一个踉跄。
回过神时,枪口已经抵住额头。
借微明的晨曦,花璃饶有兴致地欣赏她骤缩的瞳孔。
脸色苍白,惊惶狼狈,人面对死亡的生理反应,十分好笑。
枪声划破寂夜,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荡在楼道中。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继续跑,求生的意志让她察觉不到痛。
双手之下的地砖变得温热黏滑,她尝试几次都摔了回去。
血是血吗?
又一声枪响,夜归于寂静。
*
好日子,值得设立成节日,举国放假。
李渊和死了。
*
破旧小诊所里,消毒水味道刺鼻。
全息投影播放着新闻。
那位遗孀站在玻璃棺前,双手交叠,黑色长发挽起偏髻。
玫瑰颓败、珍珠纱网,半遮侧脸。
花璃眼尾微红,对着镜头,背诵何千写的悼词。
越背越快。
耐心有是有,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