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文羽。翻我的终端,编一段故事,然后用这种话恶心我。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向来吃人不吐骨头?
为什么?为什么杀那个孩子?看不惯史长生欺负那些
文羽没理会她的警告,故作无辜地撇了撇嘴。
可怜巴巴的小东西们?
什么为什么,没人有资格问我为什么!
她生气了。
狂怒。
也许是文羽的手腕太硬,就算是她,也无法保全体面:我看谁不顺眼,就让谁消失,你也一样,文羽。
我现在觉得你不是很顺眼。
让我消失?文羽夸张地失笑,李渊和,你看看你自己吧。幻界不认死了的主子。何千背叛你,花狸子要杀你,史长生只想报复你。
李渊和,没有我,你还能活多久?
话音未落,文羽的目光就落到了离自己只有五寸远的枪口上。
李渊和握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没关系。我不怕死。也不需要你。她的声音很轻。
她似乎平静了许多,一点一点找回自我。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和一只蝼蚁废话。
*
文羽恰好是那么喜欢这样的李渊和。
虚伪,撕开虚伪表皮后的疯狂;雪山之巅的一尘不染,血腥泥泞的肮脏不堪。只有她文羽能懂。
那帮粗俗的畜生凭什么懂她?
花璃凭什么懂她?
我好不容易等到全世界都背叛你的这一刻。她颤抖的指尖抚摸上冰冷的枪管,死在你手里,自然是我的幸运。
我不介意让你幸运一次。李渊和的语气触及冰点,但食指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您不会的。这太仓促了,不是吗?李总。
文羽慢慢用力,将枪管抓住,拽过来,捂在心口的位置,指腹情不自禁兴奋地摩挲。
您向来不喜欢烂尾的游戏。
偶有闲暇,去街角咖啡店看雪。假条放花总办公桌上了,但她可能这周都不在。(附图:钢笔压着的手写假条)何千朋友圈动态。
禁闭室里的何千,非常乖地上交了通讯工具。
所以她的动态,理所当然是李渊和发的。
戴格子贝雷帽、气质优雅的女士在前台要了一份大杯拿铁。
咖啡店的恒温装置不错,窗明几净,晴天细雪看得清晰,颇有情调。
她的毛绒大衣一眼就是天价款式。
红玛瑙耳钉点缀在瓷白的皮肤上,让朴实无华的小咖啡馆,像玫瑰颓败那般,腐烂,氧化。
呵,资本主义一向发霉。
薄荷香水浸染了咖啡豆的醇香,午后细雪镀着阳光安静洒落。
李渊和托腮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让光线忽明忽暗。
除了前来取暖的路人,极少有像她一样,一时兴起在这种日子出门喝咖啡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