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早就等着了。
花狸子与柳敬攀谈间,包间的门被敲响。
侍者带着个身材曼妙、容貌昳丽的荷官走了进来。
抹胸旗袍香艳动人,金色碎麟点缀在纯黑绸缎中间,让本就奢靡的气氛更加腐化。
浓密金发盘成芙蓉髻子,偏在左耳,一颦一笑妩媚优雅,让柳敬睁大眼睛,盯了好几秒。
首先记住她胸前的工号牌。
许久不来赌场巡视,经理倒越发会招人了。
文羽对上柳敬的目光,莞尔一笑,将暖气温度调高,便上前去脱他的西装外套。
既然要玩扑克,西装太过硬挺,束手束脚的不好施展。
花狸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地发问:前些日子听说柳先生得了一批极鲜的海货,不知这样大买卖,当局得抽几成水?
海货,说的是南方运来的违禁药,走水路。
柳敬的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开,看向花狸子。
文羽借身体挡住众人视线,指尖掭出西装胸袋中的门卡,轻轻落下,用绣鞋接住。
踩着一送,卡片便被不知不觉地滑到门缝外面。
梅里克先生真会说笑。
柳敬知道对方在试探什么,却不愿过早捅破。
出海的都是丝绸和布匹,哪能打到什么鱼?
目光相撞,两人对视,皆是一笑。
这老狐狸挺能藏。
花狸子把外罩脱下,扔给文羽,也挂在门口衣架上。
柳先生可不是小气的人。文总最近被幻界踩了档期,可赔了个血本无归。听说南方种的槟榔好,才来问问柳先生。
言下之意,知道他手下黑产,想进门分点生意。
侍者正好将槟榔干拿上来,花狸子并不谦让,拿起一个,咬一口。
文羽正将扑克从牌盒中取出,听到花狸子的话,动作稍稍一顿。
她思忖,哥哥倒也没混到像她言语中那么惨淡的地步。
文总要开场子么?找个隐蔽的所在,年年给管事的供点儿,总是来财快的。
柳敬吸了口雪茄,眯着眼看文羽洗牌。
文总是学不会开赌场。
花狸子不让柳敬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文总抹不下脸去求道上兄弟们镇生意。
再说那点抽水,比起卖海鲜,也就只够个零头。咱说白了,也不是来抢柳先生生意。搞些个次货玩玩,做上道了再慢慢思量其余的。
句句不离海鲜,对方是铁了心来谈那门子货的。
一抹阴沉掠过柳敬眼底。
一时间两人沉默,牌桌上只余下文羽洗牌的刷刷声。
金发荷官面无表情,娴熟地将扑克扇形抹开,四张底牌分别滑到二人面前。
花狸子拿起牌看了看,又扣回去。
文羽给她发了一张黑桃a,表示一切按计划进行。
文大小姐干得不错,竟然比她想象得要老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