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落泪,萧熠唇角微抖,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恰逢外面的士兵听到动静闯了进来,他顺手抽了一柄人家佩在腰间的长刀,在那行刺之人起身前,长刀已然落在了她颈间。
他压根儿都没想问一句,直直就往下砍。
无论是想杀他的,还是伤了她的,都得死。
他不需要听任何人解释什么原因。
“恩公且慢!!”
景天豫慌张地喊声,让他微微顿了一下。
在这短暂的停顿间,云知也伸出手拉住了他。
她痛得脸色发白,眼中含泪,却还是朝他摇了摇头。
萧熠咬了咬牙,长刀离开那女人的脖子时,已是血痕刺眼。
可怎么也不及她肩头的血更刺眼。
他一手握着刀,回身去看她,迟疑了许久,还是低低问了一句:“很疼吧?”
她摇摇头,唇色分明已经泛白,却依旧对他做着口型,“还好。”
说着还好,其实都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便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立刻扔了刀,扶着她坐了下来。
景天豫颇有眼色,在这期间已经安排了人去请大夫,又叫人把那女人控制了起来。
回头瞥见恩公脸色极其阴沉,便也等不及回城主府了,当即就清了场开始审人。
“说,谁派你来行刺的?”
景天豫已经知道了他这位恩公究竟是什么身份。
昨夜他回房后,又忍不住去找恩公对弈,期间,他发现恩公受了伤,而且似乎还是不轻的内伤。
起先,恩公什么都不愿意说。
后来许是被他的真诚所打动,恩公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且给他安排一个任务。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却很难不心动,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任务。
但他没有犹豫。
恩公的话语,就是他前进的方向。
况且,这个任务,最终受益的,还是他自己。
当然,最后恩公也没忘记叮嘱他,千万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包括与恩公一起的那个小姑娘。
片刻的走神后,恩公的声音把景天豫从昨夜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说吧,是萧如风,还是桓清啊?”
萧熠语气间带着少有的冷厉,让云知忍不住侧头去看他。
他就站在她身侧,一手轻轻搭在她坐的椅背上,一手负在身后,往昔淡然柔和已经全然不见,眉间似寒山积雪,眼神更是凛冽,周身都带上了一些威严的压迫感。
云知突然想起昨日景天豫曾说过的话。
“恩公一身玄衣杀伐果断,活脱脱一个玉面修罗。”
原来,是真的。
“呵,阁下仇人还真是多呢。”那紫衣女人也已经缓过神来了,冷笑着看了过来,“看来,传闻有时候也并不可信么。”
萧熠微微眯了下眼,眸中寒芒更胜,“那么阁下又是哪位呢?”
紫衣女人笑了笑,“自然也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