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裕茫然摇头。
楚王殿下眯眼沉思了片刻,“我去一趟刑察司,你去按今日这身的尺寸再给我多添几件白衣服吧,这颜色不太耐脏……”
岑子裕只来得及哦了一声,就只能看到他家殿下远去的背影了。
岑子裕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见过楚王殿下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奇怪过。
每句话都莫名其妙的。
还突然换下了数十年如一日的深色衣袍。
真是奇怪。
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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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回到小院,微笑礼貌地谢过赵副使的护送,赵跞看着她笑得怪异,还以为她是因为昨日他家世子的事情在生气,欲言又止了半天,突然蹦出了一句:“对不起。”
云知不明所以,却也懒得跟他多说,转身就要进院。
就在这时,赵跞突然又开口了,“四弟回家以后已经又罚过八弟了,王妃气归气,还是当心身体为重。”
啊?
回身看着眼前一脸歉意的将军,云知眼角抖了抖,淡淡哦了一声,没再搭理他,转身进门。
金戈正在院里等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看到她下意识眼尾一弯,递出信的时候,眼中又露出三分犹豫,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只说了两个字:“回信。”
云知接过信,并没有打开,反倒是问道:“他收到我的信是什么反应?”
金戈微微垂下眼睫,低声道:“很……惊喜,所以立刻就写了回信……”
云知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我猜对了。”
微微顿了顿,抬手拍了拍金戈的胳膊,“辛苦啦!”
金戈轻轻嗯了一声,默默注视着她捏着信跑回了房间,隔了半天,他没忍住重重叹了口气。
关好房门,云知坐到桌边倒了杯水,一边喝着,缓缓展开手里的信。
这信出自洛州军总都使赵蹨之手。
赵蹨毕竟武将,字迹难免稍显潦草了一些,云知眯眼认了半天,也懒得继续往下认了,干脆又把金戈叫进来读信。
金戈拿着信看了片刻,才缓声开口:“云知表妹万安……今日忽得表妹传信,甚是欣悦……蹲儿一事确是我定国公府教导有失,劳烦表妹出手提醒,蹨心中甚为愧疚……”
“挑重点念吧。”云知捧着茶,面露嫌弃,只觉得这赵蹨有些啰嗦。
“去年临危受命边城驱敌,惊闻表妹指婚宁王,虽昼夜星驰莫敢有耽,却终究来迟……蹨愧对表妹,不敢相见……”
云知听着忍不住啧了一声。
原主陆云知跳湖的原因可算是找到了。
陆家这位二小姐是心里住着一个人,才宁可跳湖去死都不肯嫁给宁王。